阿宁把纸张放在膝上,她垂着头,若是仔细地看过去,定能发现她肩头在微微颤动。
蓦地一颗泪珠砸在衣裙上。
当初她离开的原因,一半是怕二人引起纷争,另一半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就是当着争卑大师曾为薛敖批过命。
陆霁宁是薛敖的劫数。
如若不然,她又怎会舍得独自一人跑到苍南,躲躲藏藏地过这些年。
可今日争卑大师的信上,分明说了劫数已过,今后万般鲜活,皆由他们做主。
心中犹如放下万斤巨石,阿宁从未感到过这般轻松过,她想见到薛敖,现在就要见到。
提起裙摆匆匆朝外跑去,阿宁只觉得今也得月亮不够大,照不到她想见的人。
长廊下拢着夜光,这几日春草茂盛,微风吹过都是令人心痒的沙沙声。
还有阿宁想也不想就能扑过去的人。
少年坐在长凳上,长腿屈起,手肘撑在上面,指尖描着月亮的形状,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赶走附近的蝇虫,不小心带起一缕银白的头发。
他今日心情很好,之后与陆霁云说的还算契合,就算他后来将自己送出陆府,薛敖还是干起了老本当,翻墙进了陆家,守在阿宁闺房外的长廊下看月亮。
“什么人!”
听到身后的声响,薛敖眸色转深,回头去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夜探陆府。
只是这一回头险些将他心肝震了出来。
她就站在院中,冷白月光照过来,映的小姑娘清凌凌的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