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道:“请安请安,你不来,吾就安得很!羽林卫呢,谁叫他们把你放进来的,来人!”
声音在广阔大殿回荡。
“来人!”
无人应和,南宫姣看着眼前渐渐面露惊恐的帝王,轻轻笑了起来。
这笑声白骨爪般,从耳朵里钻进去,冷冰冰压在永陵帝的心上。
“你笑什么?”破音撕裂,尾音高高冲上庑顶,满是惊恐。
南宫姣拢着细眉,曼声,“父皇别怕,儿臣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也比不上父皇几日前在前轩大开杀戒,那龙头的血水,将儿臣殿前的太液池都染红了,血腥味儿一直不散,儿臣实在被熏得睡不着,这才来找父皇。”
“也怪不得父皇不上朝,”南宫姣袖口寒芒一闪,一柄短匕出鞘,她慢条斯理抚着铁刃,“忠臣几十近百,头颅都悬在午门呢,父皇若在朝上,怕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你这逆女!”帝王颤抖的手直直指向她鼻尖,“带兵刀入殿,是要弑父不成?就为了那些只会顶撞吾的逆臣?”
“来人!来人!”永陵帝腿肚子打颤,引着脖子往外,几要撕破喉咙。
“父皇别叫了,”南宫姣轻叹口气,“何苦白费力气?别怪儿臣,江山都要倒了,这龙椅,总得换个人坐坐,指不定还有的救呢。”
“江山?”永陵帝后退着,嗤笑,“你什么不是吾给的,日日待在后宫,你懂什么江山!吾坐拥天下十五载,没人比吾这个皇帝更懂江山!”
屋外夜色中狂风呼啸,吹得大开的窗户击打窗棂,声声巨响。幕帘狠狠扑向紫金龙柱。
“难不成是为了你母妃?”永陵帝眼睛一亮,急切道,“姣姣,吾知道你一直耿耿于怀,但当年她是为了司天台的批命为国挡灾,你若气不过,吾追封她为皇后可好……啊!”
匕首横上了永陵帝的脖子,一条血线缓缓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