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殿下盛装端坐,浮于表面的笑意消失无痕。
南宫姣捂着伤口,通红的眼眶与惨白的面色形成鲜明对比。
这副柔弱可怜的模样,皇后再熟悉不过。
在皇后眼里,自不祥批命昭告天下的那一刻,南宫姣便已算是个废人了。
公主公主,背了不祥批命,既不能和亲,又不能下嫁笼络朝臣,一点利用价值也没有,算得什么公主。
往日多次被兄弟欺辱,闹到她面前,她都觉得颇为新奇。
新奇顶了灾星的名头,竟还能活着,乃至活到了如今。
也亏得活到了如今,能让她有些用处。
“母后,”南宫姣又软软跪了下去,“多谢母后为儿臣请太医,儿臣蒲柳之躯得母后垂怜,真是……”
以袖掩面,似乎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皇后脊背放松下来,靠着扶手歪着,一个一个地摩挲自个儿涂了蔻丹的指甲,漫不经心:“行了,小事罢了。唤你来,是为着寻吾的猫,你这伤虽不知是什么砸的,可时间着实巧合,让人不得不多想。”
南宫姣抬起泪眼,惶恐不堪,“母后明鉴,儿臣怎敢私藏母后爱宠,更不敢知情不报……”
说着就要低下身子叩首乞求,被司空瑜轻扣肩胛拦住。
“皇后殿下,瑜可为公主作证。”司空瑜拱手道。
清润的嗓音声量不大,却在空旷的大殿显得嘹亮。
“前日救助公主时,我曾留意周遭,并未看到活物,也未听到猫叫。”
“哦?质子如此肯定?”皇后挑眉,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转,“这是救人救出感情来了。”
司空瑜面色镇定,可耳根微红,恰南宫姣瞥到,在那抹红上停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