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沾上灾星公主,师父总会拿几条人命泄愤,第一次是一个,今晚,却已经抬出去五具了。
他越来越怕,这般下去,总有一日会轮到他。
肖均跪在松大监膝前,拿沾湿的帕子一点一点擦师父手上的血迹。
与满是皱纹的面容不同,松大监的手保养得极好,除了因着年龄皮肤不可避免地稍有些松垮,其它触感就似养在深闺中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子。
这样一双手,沾了不知多少条人命。只今夜,就足足换了三盆水,才洗净了血渍。
最后一盆放了香料,洗净后擦干,肖均将备好的熏炉递过去,熏炉轻烟缭绕,自那手的指缝间穿过,手的主人舒缓地躺在椅子上,闭眼说了句,“请医令进来吧。”
地面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一切残暴消失无痕,仿若从未发生过。
……
含凉殿。
桌角一侧的书中,露出玉牌一角,刘延武轻轻拿起,送到南宫姣手中。
长长的流苏垂下来,撩过腕侧的肌肤。
食指轻柔滑过“瑜”字的每一个笔画,玉在手中生了暖意。
“小公主,我瞧他并未往玉佩那边看一眼。”
南宫姣指尖轻轻一弹,口中笑声比玉石清鸣还要悦耳。
“哪里是让他看的。”
“那是……”
那为何要让他专门摆出来呢。
“自然有人会替他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