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唉!
桌案上高高三摞,靠她自己,得算到猴年马月啊。
外头人手本就不够用,掌柜的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拔出来一个,她都没地儿去寻人填。
不行,她起码得把刘叔叫回来帮她。
南宫姣一拍桌案,撑着站起身。
一不做二不休,一鼓作气穿好衣服走出门,却在门口停住。
怂怂地想往后退。
要不是不敢见姨母,她至于拖这么几天都不去吗。
然后越是拖,拖的时间越久,她越不敢去。
澜淙从背后冒出来,“主上快去吧,别犹豫,没了刘叔我们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您瞧,现在连算账都算不好了,必须尽快把刘叔接回来!”
卫瑛在一旁,难得没有反驳澜淙。
南宫姣白了他一眼,“算账都算错的人没资格说话。”
“说真的,真得找个账房总管,您这两天净看这些账簿了,都没空练武。”
南宫姣:……
“你皮痒了,想比划比划?”
澜淙将头摇成了个拨浪鼓,“不想不想,卫瑛就够我喝一壶的了。”
南宫姣失笑,笑眼不经意见瞥过卫瑛,看得卫瑛怔住。
他什么时候,能像澜淙一样与主上这般说笑呢?他也想自己的话语能让主上如此开怀。
可现实里,面对主上,很多很多时候,他连口都难开。
经年的沉默听令,是习惯,也是枷锁。
锁住渴望的内心,锁住雀跃的情绪。血液再奔腾,心中再翻江倒海,也都只能在一动不动的木头壳子底下。
南宫姣看向前方宫门,深吸口气,缓缓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