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迎上前,到将军身侧,落后半步,一同往议事堂的方向走。
镇国将军带着怒气的步伐虎虎生威,让人望而生畏。
可竟半分未牵连到邓延翌身上,任他笑意盈盈、闲庭信步,也未言半句。
甚至进了议事堂,还侧身示意邓延翌先坐。
邓延翌躬身,到了自己座位跟前,待将军坐了,才掀起后摆,稳稳坐下。
执杯饮尽一盏茶,抬头看向上首,“不知将军您此番入宫……”
镇国大将军拍了两下手掌。
厅门大敞,几位兵卫鱼贯而入,放下手中物品,摆满堂下。
镇国大将军开口带着未消的余怒:“烦请诸位瞧瞧,这些证据可够?”
侧边几位疑惑地看过去,有些是物件,有些是书册案卷。
将军未开口提前情,他们就算有些猜测,也不敢贸贸然开口。
邓延翌却笑了,“将军若要在下看,自是够的。只是有时,够与不够,不在物件,而在人心。”
镇国大将军直直看过去,邓延翌笑容不变,只微低首,以示恭敬。
他目光缓缓移动,扫过在场每一人。
往日诸事,他乐于听一听这些人的看法,可此刻,在与皇帝外甥不欢而散的此刻,有些话,他不愿他们知道了。
挥挥手,让人都出去。
都是聪明人,大多也都猜到了。
这种时候,好奇心无异于催命刀。
一个个毫不迟疑起身向外,哪怕才刚刚落座。
绕过堂下空地摆着的各样物什。
能看着的,有女子的衣裳荷包,有染血的刀刃,还有药渣脉案。
跨过门槛,皆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