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搭上肩,澜淙调笑:“要我说,你何必替那个质子遮掩,人家有本事得很,里头的弯弯绕绕,你这个直肠子哪能玩得过。”
卫瑛心头好似被那缠绕着雪花的赤红鲛纱轻柔拂过,带起含凉的火热。
垂于袖中的指节发紧。
“这般做,对主上最好。”他如此答。
一个天子近臣,偏向于主上这边的天子近臣,他不介意借主上的名头,稍稍笼络。
最重要的是,若是主上做决定,定也是如此。
他没有不的理由。
澜淙凑近他的耳朵,咬牙:“你啊!你这不是给情敌机会嘛!”
卫瑛向左半步,挣开澜淙搭肩的手。
目光未离,依旧沉默地注视着。
日日、时时,能看见主上,便够了。
从起这样大逆不道的心思至今,他从未有过真能与主上在一起的念头。
光想一想,都是亵渎,是罪恶。
别人不说,他自己都要鞭挞魂灵,罚入地狱。
所以,哪有什么情敌之说呢。
他这样的身份,配不上的。
能为主上鞍前马后,万死不辞,已然足矣。
他看她披上裘衣,潇洒转身,脚步轻快绕墙自殿门而出。
长长的衣摆拂过层层石阶。
他迎上去,躬身坠于其后。
这动作身体比思想先行,情不自禁,深入骨髓。
亭中被扫得干干净净,扫出来的雪在庭院边上堆成了小丘,白皑皑的一个又一个,连绵蜿蜒。
殿内小中人得了刘延武允命,哒哒哒跑出来,一人一个雪丘,开开心心地堆着雪人。
南宫姣于亭中坐下,火盆中火星噼里啪啦随着风动,她侧脸看着他们的笑颜。
声音散在风中,显得轻柔舒缓。
“让他们继续盯着,要更仔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