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倒也不错。”刘延武道,“兵部尚书的位置,如今他们家是第二代。朝堂官位或升或贬,常无定数,他们能在一个位置上呆这么久,并且子承父位,已属极其罕见。”
特意扯出来,南宫姣这才在脑海中找到些印象。
确实,前一任尚书与这一任,都姓邓,在朝堂上明哲保身,向来没什么存在感。
甚至特意追溯其升官之路,一步一步,都是些不起眼的官位,熬过年限使了法子升迁,再在乞骸骨时多加陈情,于朝堂名正言顺,帝王确实不会不允。
可,兵部这个位置,着实太过重要,镇国大将军加上兵部尚书府,几乎永陵之中所有兵力,都能尽在掌控。
再加上一个躲在暗处搅弄风云的灰衣组织……
南宫姣长长舒了口气。
着实难办啊……
“行喽小公主,该就寝了,烦恼之事就留给明日吧。”
南宫姣鼓鼓腮帮子,顺着刘叔的力道起身。
边走边道:“我估计,兵部尚书府立场的转变,就在邓延翌这个人身上。”
踏上木梯,南宫姣冲刘叔摆摆手,“刘叔也早些睡吧。”
“好好好。”刘延武笑着应了。
却是站在原地,目送小公主上楼许久,脚步未动。
笑容敛去,手中紧紧攥着宫灯木柄,褶皱的皮肤撑得展开,骨节处苍白泛青。
他低下头,扶着墙,腿分明不疼,可他支撑不住般,身体细细战栗,一步一步,似踩在刀尖上。
……
“主上,主上?”
谁啊,这一大早儿的,扰人清梦。
南宫姣难得睡得沉些,就好端端叫人扰了去,开门的动作都带着火气。
澜淙的笑脸凑上来,“您的吩咐,姬娘子有何事定要及时禀报。”
南宫姣皱眉,那她现在收回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