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描述都不及真正目击来得让人惊恐。
密密麻麻、蜿蜒扭曲的符文像土地中阴暗怪异的虫子,层层叠叠爬满了长盒。
皇帝眼神如同被吸住一样,他知道不能看不能看,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根本挪不开目光。
直到镇国大将军碰上了他的手臂。
冷汗湿透了中衣,他转过脸。
道:“舅父做主便是,要让父皇早日入皇陵安息。”
镇国大将军于是命人撕开表面的那些东西,开盒。
邓延翌给皇帝搬来了一把椅子。
皇帝坐下,重重闭了两下眼,让眼前更清楚一些。
可打开之后,符文更多。
一根根带子死死束缚着先帝每一根尸骨,残破不堪的尸骨。
皇帝看着几双手一个个解开这些带子,再把这些骨头整个儿挪到备好的棺椁中。
皇帝心神被余光里那些符文,那些尸骨上刀劈火燎的痕迹牢牢俘获。
恍惚间,那些痕迹入了他的骨头,那些符文缠上了他的血肉。
恐惧到麻木,感知到的世界开始晃动颠倒。
回去的路上,镇国大将军在车辇外道:“明日估计会有来使拿这事儿做文章,现在此事都已了结,陛下不必担心,从容应对便是。”
车辇内,皇帝死死攥住的手一直在颤抖,怎么也停不下来。
面上灵魂出窍般平静,半睁的眼睛无神,有种灰败之感。
传出去的话语如常,“多谢舅父,吾记住了。”
入了皇宫,栖凤宫宫门刚有些动静,皇后便披了衣裳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