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见到裘暝,都不需要驯养人示意,便扑扇着翅膀落在了裘暝肩上。
信件已被卷起来装在了信筒中,裘暝亲自将信筒绑在信隼腿上。
起身,走出隔间。
于是,澜瑛阁中所有人都看着他们几乎不会亲自送信的裘阁主,带着肩上的信隼,走过廊道,步上木梯,一路所见诸人皆是躬身行礼,一直到顶楼。
气氛肃穆。
他们都想象不到,是怎样严重的大事,值得阁主如此对待。
一时,连交头接耳的声量都小了不少。
顶楼西北阁中,裘暝站在大开的直棂窗下,看着信隼张开翅膀,径直往北方去,视线久久不离。
他想到其中的内容,想到还在北方奔波的主上,头一回生了担忧的情绪。
作为元老,他熟知老阁主的本事,也知道主上完全不逊色于老阁主,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而此时形势,却比老阁主时期要艰难太多。
多方势力纷纷下场,各个儿视澜瑛阁为眼中钉肉中刺,哪怕无关者,也不在乎掺和一脚让这滩水更浑,好浑水摸鱼谋取利益。
他曾担忧,在这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环境下,澜瑛阁是否还能一如既往保持初心。
现在,却更担忧,还秉持着初心想要兼济天下的澜瑛阁,拥有这样一个理想更加坚定的主上,可否平安度过这场劫难。
人生几十近百载,他裘暝从不信鬼神,此刻也不禁在心中祈祷。
祈祷他们的主上平安。
其余的,只要澜瑛阁的根儿还在,就能东山再起。
门外骨碌碌的声音响起。
裘暝回头,蹙起的眉头轻展。
“你来了。”
轮椅进来,到他身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