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不去断天崖也是一样,就算我们所有人都平安抵达这里,可没有兵分两路引开敌人,极有可能我们面对的就是紧追在屁股后面的灰衣人,和很快就会到达的北军。而我们,也根本来不及布置这么多机关阵法,这种情况下,极有可能全军覆没。”
“您仔细算算,是不是这个理儿?”
南宫姣咬唇,湿漉漉的睫毛一点点垂下。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小公主,您将整个澜瑛阁从濒危中盘活,已经没办法更厉害了。”
刘延武拿出帕子,为南宫姣擦手擦脸。
“而且,您的想法不对,您太仁善了。”
“仁善?”
刘延武道:“当日,您就应该狠狠心独自逃命,他们为了您的安危而死,该是荣耀才是。您还为了那些微不足道的牺牲愧疚自责,没的折了他们的寿,下一辈子投胎的功德都不够。”
南宫姣破涕为笑,“刘叔,你这说得哪儿跟哪儿啊。难不成,我的命就比他们高贵吗?”
“正是如此啊。”
刘延武异常郑重,甚至于有些恨铁不成钢,“便是我万死,能换得小公主自此安康,都是应该的。”
“再说阁中的人,这些年若不是您,他们哪还能这般好好活着,尸骨都不知丢到何处去了。您既然救了他们的命,他们以命效劳,本就理所应当。”
南宫姣头一次如此直面刘叔的想法,难掩震惊,一时无话。
想了想,想到一点。
“那司空瑜呢,他总不是阁中的人,性命也不是阁中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