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说其它,只说蜜饯,若是从前的自己,怕是还会嘱托姨母多送些来。
几人绕到书桌旁,南宫姣请于茂勋坐下,刘延武看着姬轻忙前忙后,在桌上备各式各样的小食酪浆。
于茂勋清清嗓子,“此事重要,我便是想着这几日顺带商量个章程出来。只是啊姣姣,主要,还是代你姨母探望一番。”
南宫姣不好意思:“姨母也真是的,若论探望,也该是我去探望于伯伯,如此岂不颠倒?”
哪有长辈探望晚辈的道理。
“姣姣日理万机,何来空闲,”于茂勋毫不在意,“况且吾日日盯着北军那些疯狗一样的兵蛋子,眼睛都盯累了,正好出来换换心情。”
其实哪是累了,是被气的。
想当初,北军前身也有一部分是他率领,结果他这些年在西北,眼睁睁看着他们在镇国大将军的带领下行事越来越荒唐。
到了今岁旱灾,已经是惨无人道。
他想阻止也有心无力,只能眼不见心不烦。
隔些距离,只看消息,那种想要立刻冲出去的愤怒会少许多。
待到时机成熟,看他不好好教训他们!
仔细打量一番南宫姣,“今日瞅着,这身体已是全然恢复了吧,不是身上的病痛,那俪太妃娘子让我看的,想必就是心病?”
南宫姣被看得不自在,避开于茂勋的眼神。
“什么心病不心病,人经历得多了,可不得变一些?”
“是变一些,还是没跨过这个槛?”
于茂勋大掌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
“姣姣啊,你这般经历,伯伯曾经也都经历过,年轻时候刚领兵的时候,因决策失误,引得军中三分之一的将士马革裹尸。
那时,我也是日日夜夜都睡不安稳,闭上眼睛都是鲜血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