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瞳孔的颜色极深,仿佛囊括天机命理,自有某种至极的玄妙不断轮转,不似人间。
南宫姣再眨眨眼,又仿佛刚刚只是错觉,此时,她又只能看见他眸中倒映的自己了。
几缕墨发被他额边鬓角的冷汗沾湿,凌乱贴在面庞,令雪白刺青平添许多颓靡之感,如同天神染尘,圣洁不得不沾染瑰艳。
医士上好了药,正在细心包扎。
南宫姣拿着帕子,一点点为他擦拭脸颊鬓边。
包扎完毕,衣摆放下,他才松了口气,出声令医士都出去。
帐帘放下,只余他们二人。
他就这样侧脸看着她,因苦痛显得清冷的眸中燃起某种热烈。
手指倏然攥紧,拉着她的手向里。
南宫姣怕他用力牵扯伤口,只好顺着倾身。
她看他将她的手攥到心口,紧紧贴着,不由眸中轻颤。
微启唇,想说什么,又觉得此时出声说什么,都是打扰。
空熠笑得甜蜜又璀璨,道:“公主,我唤娘子公主可好?”
他昨日听到那名叫刘延武的中年人唤她小公主了,听说是她的长辈。
那种亲密无间,他亦想得到。
澜瑛阁中人唤主上,遥远京城皇宫里的其余长辈可能会唤乳名,宫人应称殿下,只有公主二字,想必极少人挂在嘴上。
他管不了以后,只想此时,独一无二。
南宫姣却有些恍神。
记忆里一幅模模糊糊的画面不由自主浮现,泛着微黄。
那时也是帐中,不过是夜里,幽暗烛光下,一人嗓音喑哑,问,
公主是腻了,要赶我走吗?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