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晟与卫瑛一左一右立在她身后,和里面的人隔着两层铁栏杆相望。
南宫姣并不着急,让牢狱内的医士慢慢来。
昔日威风凛凛的镇国大将军,此时成了狼狈不堪的庶人钟冽,他察觉到动静,只往牢外看了两眼,便垂下头,整个人笼罩着一团阴郁的死气。
才出魔窟,又入虎穴,多日的阶下囚生活早就磨平了他所有傲骨,对于又被抓一事,表现出彻骨的麻木。
医士将药箱收好,对旁边的行刑官嘱托良久,再朝南宫姣这边一礼,便躬身出去了。
此时的医嘱,是为了告知行刑之人,如何下手人又受折磨,又没那么容易死。行刑官习以为常,有医士相助,对于如何下手心间很快有了章程。
唤来士兵将人架好后,亲自出门将南宫姣三人迎进来,礼毕退至一旁准备刑具。
铁器叮里哐啷的声音和炭盆里噗呲的响声此起彼伏,骇得钟冽皮肉止不住颤栗。
被朝廷羁押时,宫敛意在圈禁,也没有将人送到皇后手上,故而他并未见识到这些刑讯手段,可今日,这一排一排的已算得上“盛宴”了,个中花样粗粗看去,可比他往日统领军队时府中私狱要多得多了。
南宫姣掖着手端正而立,上下打量着刑架上四肢禁锢的人,眸中透出丝丝寒意,“大权在握的镇国大将军,对这些手段该不陌生才对,怎么,竟这么怕啊?”
钟冽胸前起伏,长长出着气,闭口不言。
到底曾是说一不二的镇国大将军,就算是怕,也断不能就此承认。处境再窝囊,口上也不能窝囊。
南宫姣好整以暇,“说说吧,擅闯我澜瑛阁的地界,镇国大将军所为何事啊?”
钟冽面容扭曲了一瞬,“皎月,我好心好意来与你合作,你这是要做什么!”
南宫姣牵了下唇角,“不如先交代些,让我瞧瞧你这个丧家之犬有什么可合作之处,说不定,真觉着你言之有理,就将你奉若上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