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热的汤池水中,南宫姣倚着他的身躯,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手心捏着他的一缕发,怎么抽也抽不开。
为她更衣,又在她身上裹了一席薄衾,在禁军悄无声息的护卫下,回到了含元殿寝殿。
澜瑛阁核心的人员,慌忙入宫,也只能远远地看上一眼。
她的面容埋在他怀中,只见那头飞扬的发丝。
那么多的人,将殿前广场站得密密麻麻,却没有发出丝毫声响,生怕惊扰他们的主上,未来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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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安定,澜瑛阁积累的军队及财力所向披靡,铲除天下残余的山匪海盗,捷报一封接着一封。
空熠一个字一个字地为她读,再为她代笔批复。
南宫姣还是会时不时不自控地睡过去,每到这个时候,无论是在议事堂还是什么其它地方,他都会让禀事之人暂候,令人将所述汇成文字,抱她回寝殿。
泗垣会端上一碗汤药。
有时会庆幸,幸亏她看不见,不然肯定会说他不顾自身,或者又像之前一般拿什么同生共死的警告他。
不禁莞尔,眉眼温柔地为她盖好被衾。
要将她的手拿进去时,却被一下握住。
他心头一跳,向她看去。
南宫姣睁开了眼睛。
她已经较之前好了许多,眸子恢复了往日的大半神采,若不仔细看,都看不出她瞳孔是涣散的。
“姣姣,你醒了。”
登基大典已经筹备好,只等她眼睛恢复,诸位臣子也都称呼陛下,包括已经是萧丞相的萧晟,他自然不能再称她为公主。
南宫姣坐起,被他扶着靠在身上。
“阿熠,那些因不祥批命说我不堪为帝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