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先生,家父已传下国主之位,金册便封在兰陵地宫之中,却为供奉一手掌控……”
“你是说天晟门的秦丰子?那老儿仅为筑基修士,却把持齐国朝野多年,如今又左右国主的人选,岂有此理……”
“公子世与秦丰子串通一气,国主之争已无悬念,唉,一旦他登上大位,岂肯容我……”
“眼下大位之争尚无定论,料也无妨,且说说兰陵地宫……”
“兰陵地宫为先祖邀请数位仙门高人打造,乃是历代国主的灵寝所在。而其中遍布阵法机关,唯有国主宾天归葬之时,在各地的城主见证之下,以齐国之印开启……”
“齐国之印……?”
“乃是一块圆形玉佩,为国主珍藏之物,如今便在秦丰子的手中。而他整日守着家父,从不离开内城半步……”
“那老儿想干什么……”
“我也说不清楚,或是为了宝物……”
公子晋与葛轩所说之事,涉及他的身家性命。正是因为事关重大,他在夫人与家眷亲信面前也不敢吐露半句口风。所谓的外出游玩,只是掩人耳目的一个借口罢了。
二十余丈外,姚绅与于野、溟夜在静静守候。
姚绅听不见公子晋与葛轩的窃窃私语,而两位仙门弟子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秦丰子,齐国之印,金册,兰陵地宫,均与国主之争有关。而仙门高人打造的阵法,似乎更为关键。
于野拎着弓箭,四处张望。
猎户出身的他,熟知弩箭的威力。而他更喜欢弓,喜欢手臂舒展,与箭矢离弦的快意。而一时未见野兽出没,只有斑驳的日光洒在林间,使得幽静的所在多了几分扑朔迷离。
据他连日来的所见所闻,从中不难推测得知,云川仙门插手国主之争,必有所图。难道是利用公子晋之手,夺取齐国的宝物?
而宝物是齐国之印,还是金册?莫非与仙门有关,或是与云川仙门一直在寻找的海外宝物有关?
若真如此,倒是机会难得!
于野的眼光一瞥,忽见溟夜也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不由得心头一动,传音道:“小公子亲口证实,开启兰陵地宫之时,各地城主均将到场。想必暮天城的城主与供奉亦将来到此地,你师徒二人又能见面了!”
“不知师父伤势如何,眼下说起此事为时尚早。”
“死不了!”
“哼,纵使你的剑气不俗,也休想伤我师父性命!”
“我用的是剑符,金丹剑符!”
“你……”
正当两人争执之时,忽听公子晋喊道:“取弓来——”
只见林子深处跑来一头体型肥硕的山鹿,像是迷失路途,寻寻觅觅,左右张望。许是听到响声,它慢慢停下,恰好立在一缕日光之下,金色的皮毛闪闪生辉。
姚绅急忙蹑手蹑脚跑了过去,将弓箭递给了公子晋。
于野与溟夜随后而至。
葛轩轻声说道:“林深见鹿,好兆头啊!”
公子晋举弓便射。
“嘣”的弓弦炸响,而羽箭却“嗖”的射空。山鹿受惊之下,转身仓惶而逃。
公子晋大为惋惜,见到于野手持弓箭,忙道:“于兄弟,快快射杀那头苍鹿,本公子重重有赏!”
于野举弓搭箭,弦如满月,却始终没有松开弓弦,直至山鹿消失,这才慢慢放下弓箭。
“噗——”
溟夜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