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名为乌家村,往南百里有个甘阴镇,而除此之外,无从打听。”
“村里死了人,在办丧事,却也古怪,竟在半夜发丧,眼下忙着宴请宾客,并邀请我等前去饮杯水酒!”
不怪两人白跑了一趟,乌家村地处偏僻,村里的山民仅仅知晓百里方圆的事物,根本打听不到有用的讯息。
夜晚风寒,与其躲在村外的林子里,不如前去领略一番鬼域的风土人情,或许另有发现也未可知。
有文桂、郭轩带路,于野与邛山、盛怀子起身奔着村子走去。
山谷中,点燃了几个大火堆。村口的老树下搭着草棚,有妇人与孩子围着火堆、锅灶忙碌。旁边的空地上铺着草席,摆放着吃食,坐着十多位宾客。
“来者是客,孝子跪迎——”
一位老者应为主事人,扯着嗓门喊了一声。
没有孝子,只有一位二十多岁的妇人披着麻布,在草棚前伏地哭泣。
文桂举手示意,与几位同伴走向草棚。棚内停放着一具死尸,是个年轻男子,为麻布包裹,灵前摆放着陶制的香炉,几根香火冒着丝丝袅袅的青烟。
“来客上奠,孝子答礼!”
文桂上前接过三根竹香插入香炉,传音道:“哎呀,死者为大,且拜一拜料也无妨!”他带着众人拜了几拜,又摸出几锭银子放在灵前。妇人又是恸哭不已,场面很是凄惨。
“来客入席——”
五人在主事老者的邀请下,走到空地上坐下。当间的草席摆放着几盆肉食与菜蔬,还有两坛酒,围坐的宾客均为衣着简陋的山里汉子,却没人吃喝,而是带着狐疑的神色打量着几位远道的来客。
“你我又是祭拜,又是礼金,且入乡随俗,请——”
文桂抓起酒坛,邛山抢起酒碗。
郭轩与盛怀子面对粗陋的吃食毫无兴趣,只管打量着四周的情形。
于野也无心吃喝,他抄着双手,眼光掠过山谷,以及小小的村落,转而看向身旁的一位中年汉子,轻声道:“事家倒是可怜,年纪轻轻的便丢下婆娘而去!”
汉子裹紧破旧的粗布袍子,挪动屁股稍稍躲避,这才冲着他上下打量,道:“小哥的口音,不似本地人?”
于野点了点头。
又岂止口音,服饰也不相同,却忙着赶路,没有刻意掩饰。
“尊客莫非来自玄冥山?”
汉子忽然话语一变,脸上多了莫名的忌惮之色。
玄冥山?
好像卢川便是玄冥山的鬼修。
“不!”
于野否认道:“我等来自……奎木村,一个偏远的小村子,为了追赶几头恶狼而误入此地。”
“哦……”
汉子松了口气,道:“唉,乌十七着实可怜,爹娘早亡,又无子嗣,却无疾而终,丢下一个婆娘如何过活呀!”
乌十七,应为死者的姓名。
“无疾而终?”
“这两年村里的青壮已死了五六个,与乌老七相仿,也未见患病,便不明不白地没了!”
“大哥所说的玄冥山是何所在,位于何方?”
“我也是道听途说,玄冥山为仙门所在,位于东南的万里之外,仙门的高人时常巡查人间抓捕鬼魂……”
“抓捕鬼魂?”
“据说仙人吞噬鬼魂修炼……”
“乌老十,去找几根麻绳、棍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