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于野沉吟片刻,道:“且罢,盖义与奎炎、邛山至今未归,便由我带着巡星堂弟子走一趟吧!”
“呵呵!”
宣恺又如释重负一笑,道:“于长老修为高强,又深明大义,此去定然建功,宣某等您凯旋归来!
谷算子忍不住出声道:“于长老,我藏星堂任凭差遣!”
宣恺附连连点头,附和道:“此去囚星,非同小可,人手多多益善!”
于野稍作忖思,道:“藏星堂弟子留守妄城,有谷兄一人随行,足矣!”
“呵呵,既然如此,我这便与星城复命!”
宣恺举手告辞。
于野看向谷算子,举手示意,然后挥袖拂去树下的灰尘,走到草席上坐下。
谷算子不忘关闭院门,打出禁制,这才坐在一旁,道:“我昨日回城,听说石婴伤重闭关,水芹去向不明,而盖义与奎炎、邛山也没有音讯,故而今日登门请教,不想遇到宣恺,莫非五圣之会出了乱子,为何讨伐囚星……”
他询问之际,又拿出一堆玉瓶放在木几上。
“那帮地牢的弟子私藏的精血,被我尽数查获收缴,却留着无用,由你随意处置!”
三十多个玉瓶,皆装满了精血,又该死去多少修士,造下多少杀孽!
于野没有推辞,收了血瓶,翻手拿出两坛酒,与谷算子对饮。
半坛子老酒下肚
,他吐着酒气,说起星城之行的遭遇,水芹离去的原委,贼星与囚星的恩怨由来,以及青衣留下的玉简,等等。
或许原委之后,谷算子自有一番感慨。
“石婴与宣恺果然居心叵测,幸亏你修为高强,屡次化险为夷。如今石婴伤重,宣恺独力难支,应当有所收敛。不想你救了木玄子,水芹竟然不告而别,此举与背叛何异,她真是糊涂啊。而人各有志,倒也强求不来。有关囚星之行,我想你已有计较,这个……”
谷算子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也懂得谨守本分,自从跟随于野以来,他不仅有了落脚之地,而且成为藏星堂的执事,使得他更加坚信当初的抉择。他接过半截玉简,疑惑道——
“红衣擅长占卜之术,她人已不在,青衣留下这段话又作何解呢,二十四宿,乃星辰之数,三才归元,同为星辰之名。所谓青云霓裳,茕茕孑然……”
于野饮着酒,心绪纷乱。
背叛?
活了三百多年,背叛他的又岂止一人。青衣,同样是不告而别。朵彩与辛九,更为相信姐妹情深。而倘若人各有志,又何来背叛之说呢。
“占卜的爻辞,或谶语,往往以假示真,以免泄露天机。故而,二十四宿与三才归元,或许并非星辰,而是另有深意。最后这段话倒是不难解读,青云霓裳,茕茕孑然,预示红衣与青衣必将离散!”
谷算子自幼修道,境界非凡,即使不
懂占卜之术,他的解读也颇有新意。而他最终还是放下玉简,无奈道:“究竟如何,唯有找到青衣方见分晓!”
于野默默点了点头。
“此去路途遥远,容我返回藏星堂交代一二。”
谷算子起身告辞。
于野收起玉简,饮尽残酒,也走出了院子,奔着城门而去。
五日后,抵达离星与奚上天仙碰头。也就是说,明日一早便要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