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我并不否认。”宋夏点头，“没有人的想法会从一而终，世间也没有绝对的公平，但是陛下，只有去做，才有变好的可能，至少我的出现、你的退位，让宣国少了许多的灾难，不是吗？”

皇帝脸色铁青，因为这番话他无法反驳。

“你要是不服气，可以等等看，看小锦会不会做的比你更好，不日他将继位，需要我们给你安排一个位置吗？”

不待他拒绝，宋夏继续说道：“你那年亲手杀死我的堂姐，小锦的生母，出席小锦的继位大典，将来去了地下见我堂姐时，多少也能少些愧疚吧！”

“你是如何得知，当年的事……”

“陛下。”宋夏打断他，“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是你的皇后，自嫁你以后，勤勤恳恳的为你照管后宫、款待宗妇，她究竟哪点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你内心就没有一丝愧疚吗？午夜梦回，是否曾担惊受怕？”

皇帝被她说得连连后退，口中只道：“朕是皇帝，这天下都是朕的，谁人处置不得？”

宋夏闻言只是冷笑：“你今后就在这太极宫好好反思吧！”

当夜，皇帝入睡之后却是噩梦连连，首先是梦到先皇后，流着血泪质问他为何不善待她的皇儿，为何当初那下那番死手，接着他又梦到没有娶宋夏为继后，自打他闭关之后，朝堂就越来越乱，后宫也是你争我夺，六个皇儿彼此之间各个视为仇敌。

接着朝臣站队，期间死伤无数，后来燕国额桂国看准时机对宣国出手，因夺位之争，六个皇儿已经彻底败完宣国的气运，面对两国的夹击竟无丝毫还手之力。

这个梦里，他是因为吞食丹药中毒而亡，青紫色的肤色犹如恶魔，死后还被宫女太监和道士踩踏侮辱。

梦境是那样的真实，被吓醒的皇帝像饥渴的沙漠鱼群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潜意识里觉得这就是真实的，没有宋夏，宣国就是梦中的下场。

越是回忆梦境，他的脸色就越是灰败，这是先祖在告诉他，他身为皇帝、身为父亲是多么的失败是吗？

可是谁能做好一个完美的皇帝？他不过是想皇权在手中更稳固些罢了，怎会变得那般差？

瞬间，皇帝就像被卸去了精气神，因为八年修道而比同龄人年轻的面容，也开始增生白发，次日金回一看，被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