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不中用了,也就是主子们不嫌弃,”齐嬷嬷压低了声,“怎么又过来了,不是才回去吗?我看二夫人心神不宁的,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洪嬷嬷小声说了状况:“夫人实在担心。”
齐嬷嬷听完,没吭声。
这些时日,三老爷与郡主几次过来说话,老夫人把屋子里的人都屏退了,根本没人知道他们在商量什么。
如此慎重,定是极其要紧的事儿,就是不知道与大姑娘的婚事有无干系。
洪嬷嬷观她面色,隐约猜到了些:“老姐姐知道些,只是不好讲?”
齐嬷嬷讪讪笑了笑:“听我一句劝,老夫人跟前的事儿别轻易打探,万一叫老夫人知道了、心中不快,得不偿失。再说了,以老夫人的厚道性子,能亏了我们大姑娘不成?”
洪嬷嬷叹息一声。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二夫人作为母亲,牵挂亦是万分牵挂。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见齐嬷嬷一点口风都不肯漏,洪嬷嬷没办法,只好起身离开。
她也没走远,就在拐角的月洞门外站着。
再过会儿,就到了载寿院使人去厨房拿茶点的时候了,这里是必经之路。
如若来的是清妍,她就好言好语问一问,若是其他人,就作罢了。
交给天意吧。
不多时,脚步声传来,洪嬷嬷探头一看,念了声“阿弥陀佛”。
来的正是清妍。
菩萨让她一定要问明白哩。
清妍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着洪嬷嬷,硬着头皮笑了笑,快步往前走。
洪嬷嬷跟上去:“姑娘,大姑娘的婚事,说挪到年后就年后的,起先不是这么个说法,我们夫人实在担忧,这婚事不会有波澜吧?”
清妍闷头走路,没有搭话。
“姑娘也知道,夫人寡居几年,最看重的就是大姑娘了,大姑娘嫁得好是她唯一的盼头,”洪嬷嬷放软了口气,“这么下去,她怕是吃不好、睡不着……”
清妍被洪嬷嬷缠着,道:“妈妈莫要为难我了,我哪里能这么多嘴多舌、议论主子们的事儿。”
洪嬷嬷精明人,一听这说法就知道确有内情。
她一把挽住清妍的胳膊,使了巧劲儿,把人带到角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