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嫣好奇心起:“怎么说的?”
“郡主是他的女儿,享受父亲的照顾与庇护是天经地义,”徐简顿了一下,慢慢悠悠道,“我又不是他儿子,怎么也得出些力气,才好心安理得拿着金砖。”
林云嫣:
道理很对,就是从徐简口中说出来,再平铺直述的语气也显得阴阳怪气。
可能,毕竟曾经是半子吧
林云嫣琢磨着。
若真是翁婿,反倒还好些。
偏徐简还有着女婿与泰山商议事情的谨慎,父亲却毫无“了解”,只把徐简当作与自家悄悄做着生意的同僚,先前谈话的氛围恐怕会有点儿怪。
这事儿怪不上徐简,但也不是父亲的问题。
“做儿女的总归想为父亲解忧,”林云嫣忍着笑,道,“父亲他不愿与我详说,我就只好来请教国公爷了。”
笑是真的忍了,却没完全忍住。
笑意从眼底里溢出来,明明白白写着“尽力了”。
徐简啧了声,没计较林云嫣的诚意不足,挑着要点说了些他们围绕朱骋、王娘子所产生的疑问。
林云嫣一面听、一面想。
从前,毫无疑问,李元发两人把金砖交给了朱骋。
此后京中并无任何风吹草动,直到永嘉十八年,徐简才从安逸伯府抄出了两块。
那两块,是否就是这两箱子之中的?
中间六年,为何没有任何与此相关的讯息?
朱骋是拿金砖铺了别的路吗?
安逸伯府、定北侯府的遭难,是否就是朱骋铺设出来的结果?
这一些问题,徐简在与父亲交谈时自然不会提及,父亲的调查方向主要会在王娘子身上,但想来徐简这里,会把安逸伯、定北侯两家也罗列进来,一道思考。
等徐简说完,林云嫣奇道:“只有这些?”
她刚在前头铺子里与掌柜的说了那么多,后院里怎么可能只讲了这么点儿。
徐简看了林云嫣一眼。
漆黑的眼眸里,神色淡淡的,好像没有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