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娘子眼珠子一转:“我去稳着官差,老爷趁机”
两人简单约定了几句。
婆子得了吩咐,先行回到大门前。
隔着门板,她听见了一人发号施令。
“敲了这么久,猪都醒了!”单慎骂道,“来个身手好的,直接翻墙进去了,这么等、等到什么时候去。”
“哎呦,大老爷们且等等,”婆子高声唤道,“我们娘子醒了,且等她换身见外客的衣裳,等换好了,婆子我就开门。”
领命的衙役听见了,转头看单慎。
单慎皱着眉头看了眼徐简。
徐简打着伞,伞面举得不高,遮了大半张脸。
单慎看不到徐简的神色,一时不好判断对方在琢磨什么,下一瞬,却见那伞沿往上抬了抬。
徐简的五官露了出来,神色依旧很淡,所有的情绪都掩在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里。
而他的视线,也随着他举伞的动作一点点上移
单慎吸了口气,顺着徐简的目光望去。
院墙上檐、高树枝头、黑沉的雨天
旁的,恕他单大人眼拙,暂时没看出端倪来。
“您”他斟酌着要开口问。
徐简问道:“单大人,守在后墙那儿的衙役没有撤吧?”
单慎一拍脑袋,反应过来了,急急跺脚催促:“快快快,多几个人,左右后头所有的墙都别漏了!”
后墙那儿,朱骋颤颤巍巍顺着梯子爬上墙头。
雨天湿滑,本就不比天晴时好行动,偏他心里还慌得不行,两条腿跟弹琵琶似的直发抖。
好不容易翻上了墙,还不及坐稳,梯子就被王娘子抽走了。
王娘子也不敢大声喊,高抬着头,雨水哗哗往口中落:“跳呀,老爷快些跳!”
朱骋不敢跳。
院墙往日看着还嫌不够高,真坐在上头又觉得高得不行。
偏又黑乎乎的,他连个落脚处都看不清。
迟疑着、犹豫着,突然间,几个光亮从左右围拢来。
那是灯笼光,被雨水打着,很不清晰、时明时暗的,越来越近。
朱骋看在眼中,真是怕极了,顾不上高不高的,闭着眼睛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