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认真思考了好一阵,他才重新开口:“臣确实没有想好,顺天府那里还有些收尾要办,等那厢事了,臣再来请命。”
圣上颔首。
这话听着,起码比前几回一味推辞的意思好多了。
徐简从御书房退出来。
曹公公送他,压着声儿道:“那王六年,杂家看他是没有全交代了,还藏着不少呢。”
“公公都问不出来,”徐简道,“我和单大人就更没办法了。”
曹公公笑着摆了摆手,谦虚着:“不一样,宫里能使些不像话的手段,顺天府哪能这么审”
怕是转过天来,单慎就得被御史参得官帽不保。
徐简道:“也是,前头营中那一套,单大人都不敢使。”
“顺天府那儿若还有什么线索,劳烦辅国公告知杂家一声。”曹公公道。
徐简自是应下。
顺天府里,单慎认认真真看着文书。
朱家抄了,安逸伯带人来提走了朱骋,曹公公使人带走了李汨的儿子与王娘子,看起来只等那一个个问斩之后,案子就结了。
可单慎自己知道,这案子还有纰漏。
见徐简来了,单慎拉着他低声道:“广德寺里消失了的和尚道衡到底去哪儿了?
他在寺里十二年,到底充当了个什么角色?
总不能就替王六年拉拉线吧?那他还拉了谁?
老实巷那两箱金砖到底是谁挖走的?”
徐简轻咳一声。
他知道单大人是个打破砂锅的性子,肯定不会案卷一交就当没这事儿了,但这些问题
要么他也回答不上,要么就是他答不了。
总不能说是小郡主让人把金砖挖了,而他又把禁书塞了进去吧?
嫌犯就在身边,还指手画脚了这么多天,偏单大人毫无所觉
单大人怕是要一口气上不来。
“我刚从宫里回来,”徐简淡淡道,“听曹公公那意思,王六年也有很多没交代明白的事儿,具体的我没问,曹公公也不会说。”
单慎聪明,一听这话,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徐简的意思。
再查下去,全是那场萧墙之难,根本不是顺天府能撬动的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