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摔倒时还是扯到了筋肉,最初两步踉跄着,调整了一下后,才算稳住身形、大步向前。
刘靖离开,其他官员却还没有散开。
有人先嘀咕了一句:“毕竟是儿子”
声音不轻不重,却是惹来一声笑。
笑声嘲弄意思明显,且压根没有收着,所有人都听见了。
大伙儿看过去,就看到了安逸伯那张凶得不能再凶、臭得不能再臭的脸。
“果然是养在跟前的才是儿子,送走了的一文不值。”安逸伯道。
“哎,伯爷,话不能这么说,”有人感叹着,“这不是有病有痛嘛,那位没病没痛的”
“哦?”安逸伯瞪着铜铃似的眼睛,“那位有病有痛时候呢?”
语气如此不善,只因落到实处,倒也没人觉得安逸伯在寻人吵架,反而顺着这句话去回忆前几年的事情。
那时,太子替圣上巡视裕门关返京,辅国公护送回来。
巡视期间,大军在关外与西凉人交手几次,都获得了不错的战果,甚至还有一场大胜。
朝堂中都欢欣鼓舞,也有不少人顺着说了些圣上爱听的话。
“太子是福星。”
“太子一到裕门关,那西凉军就不会打仗了。”
“等太子再年长几岁,能坐裕门关口,我方大军一定能勇往直前,杀得西凉十年二十年不敢来犯。”
圣上听得心花怒放。
太子仪仗抵京时,满城百姓都围到街上看热闹。
圣上亲自登上了南宫门城楼,容光焕发,文武百官列于广场之上。
太子殿下从车驾上下来,向着城楼上行了一礼,一切都很顺利,顺利到有好些人都没有想起来,为何辅国公不在仪仗之中。
礼数周全了,欢声笑语之下,总算有人问了一句“辅国公呢”。
辅国公受了重伤,连马都骑不了了,这一路是躺在车子里回来的。
所有人面面相觑。
何时伤的?怎么伤的?为何先前送回来的战报上竟然一字不提?
这位可是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