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渡道:“再往前头去,就不好快马前行了,鹿灵活,恐是要跑脱了。”
李邵闻言,往前看去。
那儿树木渐渐繁密,马匹施展不开,是他以往狩猎很少会去的区域了。
比起让猎物溜了,那还是打了好。
“伯父身边的人,骑射很不错。”李邵道。
李渡道:“他正值壮年,手上力气自然不缺,太子再操练几年,也能更进一步。”
李邵就是随口一说,也不在乎谁强谁弱,他更关心那两匹鹿。
等侍卫去把鹿搬回来的工夫,李邵问李渡道:“说起来,先前忘了问,伯父以前怎么与兄弟相处的?”
回答他的,先是一声笑。
而后,李渡眯了眯眼:“殿下这么一问,倒叫我感慨上了。
我那大皇兄、已故的定王,他较我们都长了几岁,为人和善,是位优秀的长兄。
与他一比,我身为二哥,反倒不是弟弟们的好榜样。
不管老三、老四最后闹成什么样子,小时候我们还是很亲密的。
只是没想到,父皇驾崩前的那一两年会出那么多事。
不过,也是逃不开吧,皇家父子兄弟,十有八九,最后会成为那个样子。”
说着,见另一头鹿也抬回来了,李渡便没有继续往下说。
李邵过去仔细看鹿,对今日的收获颇为满意。
先前策马疾跑一段,身子跑得滚烫,冷风吹着不觉寒意、反而十分神清气爽。
他用力拍了拍肥壮的鹿臀,道:“这就回宫吧。”
李邵风风火火,催着人回去。
“你得手了,我还未曾拉弓,”李渡道,“我再晚些走吧。”
李邵摸了摸鼻尖。
他特特把伯父叫来林场,伯父不拉一弓就回去,确实也没有意思。
可一上午忙着追猎物,等回宫处理鹿肉、上火炙烤,还得花费一番工夫,如果不抓紧一些,今晚上这烤鹿怕是上不了桌。
李渡挥了挥手,道:“太子回去吧,等下记得送条鹿腿给我。”
“等我烤好了,就让人送去伯父府上。”李邵满口应下。
李邵一走,侍卫内侍跟着去了一大半。
李渡也不着急,慢慢悠悠催马走着,往更深处转了一圈又出来,直到离开都未张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