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抓?国公府公子跪在那儿,我们看热闹,国公府都没有喊着要抓我们。”
“就是!他们诚意伯府有本事跟许国公府横去!”
那些难听话,不会叫祖母知道,但叔父们为了大姐的事情奔走,又岂会不知情呢?
三叔父听得实在难受,又因为当日两家结亲曾说过“提携”,虽然没有兑现,但总归有那么一句话,让他越发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大姐,于是私底下与三叔母嘀咕了几句,
却叫三妹听了去。
三妹本就因“出千”受了大委屈,她那莫须有的罪名又累及两个姐姐,亦是当天夜里就起了高烧。
大夫进大夫出的,瞒不过人眼,消息也就传到了大姐耳中。
最终这场拉锯,以大姐放弃结束,但诚意伯府里的余波一直持续到了暮春。
天气暖和了,病倒的老老小小才总算离了药罐。
林云芳毕竟年轻,脸颊也能养回肉来,小段氏那个年纪,一场大病伤了根,看似好了,实则隐患不少。
时隔几月,林云嫣才重新踏入慈宁宫。
皇太后好久不见她,说的是“云嫣长高了不少”。
林云嫣那才意识到,秋天时做的衣裳确实有些紧了。
娘娘兴高采烈地,让人拿了不少料子来,给她挑花色、定款式。
就是那时候……
思及此处,林云嫣的呼吸不由一凝。
一个念头浮现在脑海里,是她以前从未想到过的。
她彼时心里发愁,不知道怎么与皇太后说大姐的遭遇,她没有想过卖惨,也不想娘娘为难,因此,娘娘半句不问,她内心里松了一口气。
可是,以娘娘对她的关心与爱护,怎么可能整整几个月都“想”不到她。
她没有主动进宫,娘娘就不会寻她吗?
外头纷争,慈宁宫上下真就不与娘娘说道一个字?
换作往常,小于公公早就来诚意伯府问安了。
皇太后知道,她闭口不谈,她甚至顾左右而言他,只能说明,她当时有心无力、且她不想让自己知道,没有见着面的这两三个月,她也遇着了困境。
“皇太后她……”林云嫣思索着,回忆着娘娘彼此的状态,问徐简道,“十二年开春,娘娘是不是病过一阵?”
徐简讶异地抬了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