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后来那前后踌躇的样子叫挽月瞧见了,猜了猜他的身份。
汪嬷嬷想了想,道:“你应是没认错,他来替刘公子接人的吧。”
正说着,那厢门板吱呀一声又开了。
那老嬷嬷走在前头,身后跟着一年轻小娘子,正是玥娘。
小哥殷勤地问了声安,又替她把轿帘子掀了。
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着她,玥娘转头四周张望着,却没有收获。
她平素出门少,邻居都不太熟悉,况且今日各家都有客,生面孔很多,聚在胡同里家长里短聊天。
她这儿突然来了轿子,又要出门去,别人下意识看两眼,太正常了。
这么一想,玥娘也不再多分辨了,弯腰上了轿子。
轿帘落下。
小哥催着轿夫出发,走在前头,这一回长记性了,喊着“让一让”、“让一让”的。
老嬷嬷没跟着去,进院子关了门。
汪嬷嬷招呼了挽月,两人不远不近跟上去。
“怎么样?”汪嬷嬷低声问,“像是不像?”
挽月抿着唇,缓缓点了点头:“我知道她是玥娘,所以只第一眼恍惚了下,之后就能看出不一样来。但我明白姑太太说的意思了,就那个举止,又娇又柔的。”
说到这儿,挽月自己又摇了摇头。
一个是不清不楚的外室,而且分明有脱离处境的机会、却依旧不愿过寻常日子;一位是书香世家、教养深厚的贵姑娘。
说她们两人举止一样,那也太埋汰晋家五姑娘了。
一面跟着走,一面来回思量。
直到走到一戏楼外头,那轿子停下来了。
小哥依旧打起帘子,玥娘下轿,随他进去。
再往前,自然是不好跟了,但最后这几眼,叫挽月合掌低低呼了一声“哎呀”。
“晋五姑娘那是真温柔细致,因着贵重才娇柔,”挽月小声与汪嬷嬷道,“那玥娘娇是娇,却不自然,有点儿……唉,我不会形容。”
汪嬷嬷一听就懂了:“装得多了,把自己都装进去了。你不让她装,她反而还不会了,很腻腻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