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压得紧,近日松懈到随心所欲,等之后再一紧,排斥与抗拒的心思更重。
那股子劲爆发出来,自然是……
“他应该能送上来不少惊喜。”徐简道。
甚至是,不在他们设想之中的一些惊喜。
林云嫣忍俊不禁。
想了想后头该发生的事情,她笑盈盈点了点头:“好事应是不少。”
马上要放皇榜了。
杏榜之时,老实巷已经引得京城议论纷纷,都说今年的状元郎大抵是要出在这里了。
她对老实巷的“钱程”很有信心。
她也好奇那余璞最终能取得什么名次。
油灯光照着,酒气微微上脸,白里透红,衬得整个人又活泼了三分。
徐简看了她两眼。
刚才她进来时,他一眼看去就察觉了些,小郡主好似比年前长高了。
虽然,长了恐怕都没有一指节。
拿过酒壶,徐简给自己添了酒,却没有给林云嫣续。
林云嫣看着面前空空的酒盏,睨着徐简,以眼神询问。
“这酒后劲足,”徐简面不改色地道,“以你的酒量,再来一杯就该发酒疯了。”
林云嫣:……
临近四更。
睡在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轻咳了两声。
很快,一人点灯,端了一盏温水送上来。
润了润嗓子,那人问道:“道衡回来了吗?”
“回来了,一直在厢房候着,等着向您回禀。”
“让他过来吧。”说着这话,他从床边架子上取了件外衣披上,精美的金银绣线被油灯映得刺目,而他看起来亦是金贵至极。
很快,道衡和尚便进来问安。
他依旧一身素衣,头上戴着顶帽子。
自打离开广德寺已经半年了,他也适应了这种帽子,不再和从前一样动不动就要摆弄调整。
“苏议怎么说的?”金贵人问。
苏议,便是那位古月主使的汉文名字。
道衡和尚答道:“这几年,古月与朝廷往来不少,但西凉人给了他们不少压力,他们此次进京也是想加深下合作。”
金贵人一听就笑了:“结果,圣上不好糊弄,给一点、又不肯给多了?就想让我们给他出主意?”
“您说得是。”
“早几个月,我倒是会建议他‘和亲’,私底下问圣上与皇太后讨宁安。”金贵人道。
以宁安和亲,圣上十之八九犹豫,皇太后一准不答应。
圣上本就不情愿,皇太后再如此坚持,自然会拒绝古月。
这主意,原也就是用来给圣上拒的。
拒了这一处,其余条件就好谈了。
圣上与皇太后,本就不是亲生母子俩,多少会生嫌隙。
至于这嫌隙最终会成为什么模样……
谁知道呢。
总归都是一出出好戏。
“能娶到宁安,便宜徐简了,”他点评着,又道,“徐简还压着太子呢?”
道衡道:“太子与那刘迅在那园子里。”
“年轻气盛,全天下有趣的事情这么多,他却喜欢女人窝,”金贵人摇了摇头,“徐简也是太年轻,引导太子得讲究方法,他那样一板一眼的,只会适得其反。
看看,太子现在不听他的了吧?
刘迅成了那香饽饽。
这对亲兄弟,为了太子听谁的,有得争了。
话说回来,徐简一开始就落了下风,谁叫他从前敢捆太子呢?我都不敢。”
一旁,先前伺候茶水的人抿着唇直笑:“他们各凭本事,却不知道这一切都在您的掌握之中。刘迅还以为他时来运转,寻到了一个好地方。还有那徐简,他那些办法确实合圣上心意,但他却没有想到,太子殿下很不喜欢。”
金贵人斜斜看了那人一眼。
棋子不用,都是浪费。
不着急,戏一场一场看,京城有的热闹了。
三月十八。
京城放了皇榜。
伞盖仪仗送新科状元郎到京中的落脚处,鞭炮声震天,正是老实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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