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也就两个字,李邵自以为问题不大,清了清嗓子找补道:“没事,我随便说的。”
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汪狗子才多大岁数,能知道个什么鬼!
汪狗子讪笑。
等李邵总算想起来用晚膳了,郭公公进来摆桌,汪狗子揣度着时机,本想赶紧去寻接头的太监往上递个话,想到那人不咸不淡的拿乔态度,又作罢了。
那死太监惯会耽搁事儿,靠他传话,迟早出问题。
还是明儿寻个由头去永济宫找孙公公好。
一来报信,二来也告状,最好借由孙公公把宫里接头的人给换了!
翌日。
李邵到了刑部。
汪狗子低声请示:“等下小的想去趟永济宫,送一送卓平那小子。”
“他不是早被内务抬去埋了吗?”李邵问。
“头七,”汪狗子道,“夜里肯定不好去,趁着白天,小的给他点个香。”
事情不大,反正他在刑部一坐就要坐到中午,李邵便准了。
汪狗子麻溜地给备好了茶水,磨好了墨,就一路去了永济宫。
孙公公在屋里歇息,自从那天被李浚威胁了一回后,这几天心里发憷得厉害。
汪狗子开门见山:“那天辅国公过来与里头那位说了什么?怎么突然就出人命了?”
搁在以往,孙公公要骂汪狗子没点儿上下规矩,今日着实没那个心情,再说这狗子如今跟在大殿下那儿,是主子的先头兵。
孙公公耐着性子,把当日的事情讲了一遍。
“都不知道辅国公与那位说了些什么?后来他与主子没谈拢,愤而砸死了卓平?”汪狗子连连咋舌,又道,“小的这里有个消息,昨日与殿下说那位打死人,殿下突然问起了什么猴脸太监,小的直觉与辅国公来永济宫有关系。”
孙公公正色道:“还有什么?这么没头没脑的,杂家怎么与上头报?”
“就是因为没头没脑,小的只好来寻孙公公您,”汪狗子道,“宫里传话那个办事不利索,只这么点消息怕是要在中间耽搁,不晓得多久才能传到主子耳朵里。
大殿下近来与辅国公不晓得在捣鼓些什么,有些事情瞒着小的,小的好不容易套话套出来个线索。
孙公公,您老辛苦,尽快报上去吧。”
“晓得、晓得!”孙公公嘴上应着,心里没底。
可转念想想,卓平那事已经是给主子捅了个篓子了,万一汪狗子的消息真的要紧,却被他误了事,最后一合计,他孙公公八成要被合计没了。
还是去一趟,反正消息报上去了。
有用最好,没用也不是他咋咋呼呼,而是汪狗子大惊小怪。
午前。
成喜正在为主子准备午膳,底下有人寻过来。
“孙公公来了。”
成喜皱眉:“杂家走不开,他说了是什么事情吗?永济宫那位又折腾上了?”
小内侍忙摇头:“说是别的消息……”
成喜暗暗埋怨了两句,把事情交代了,紧赶慢赶地去见人。
孙公公神色不安,见了成喜后,忙开门见山:“是汪狗子那儿的消息。”
成喜疑惑道:“他那里的消息怎么会走你这儿?与他联系的人呢?”
“汪狗子怕中间转几道耽搁了,”孙公公倒是没有一来就告状,婉转提过后,只说正事,“他说,大殿下近来与辅国公神神秘秘的,有事瞒着他。
他努力套话后,大殿下突然问他说‘李浚那儿有没有猴脸的太监’。
也是汪狗子不太确定,直觉要紧就巴巴地让我过来了。”
孙公公一面说,一面观察成喜面色。
他不想耽搁事情,也不想小题大做挨几句训,就尽量把事推给汪狗子。
哪知道自己话音才落,就见成喜的面色刷得凝重起来。
“猴脸太监?”成喜的声音崩紧了,“大殿下当真问了这个?”
“是,”孙公公忙道,“汪狗子就是这么说的。”
成喜的眉头皱起,想了想,道:“你在这里等等,我先去见过主子。”
留下这话,他扭头就走,只留给孙公公一个脚步匆匆的背影。
孙公公不由心里大骇。
那汪狗子真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还生生就瞎狗逮着死耗子了?
看成喜的样子,这耗子还是肥耗子?
还好他没有把狗子的话当耳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