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当着无数学子在这里的交谈,实际上和打情骂俏没有区别,但学子们鲜有厌恶的,看着这对男女,很多人都觉得好像这两人,果真是天上地下最相配。
许多年轻学子看着他们,甚至都默默说了句真好啊。
人在世上,要看得美好,风景是这般,男女情爱也是这般,不要因为别人过得好而心生妒忌,而是要学会欣赏。
至于刚才跟陈朝说过话的那个年轻学子,则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陈朝牵着谢南渡往门外走,不过快到门口那边,谢南渡忽然停下,看着这里的无数学子,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道:“我怎么看?我站在他身侧看。”
一句话有些莫名其妙,但好像又什么都说了的言语,让人听了,好像挑不出任何毛病。
陈朝笑意醇厚,自己选择喜欢的女子,真的不错。
从未让自己失望过。
……
……
两人走出课堂,沿着湖畔要离开书院,陈朝忽然说道:“要是有天,不知不觉间做了些让你觉得失望的事情,不要藏着,最好第一时间与我说,我也与你说我的想法。”
谢南渡挑眉道:“为何?”
“大概是害怕觉得你自己想着还能忍着,但这样的事情堆了太多,就忍不过来了,到时候你就会松开我的手。”
陈朝摸了摸脑袋,笑道:“你知道的,我这个人男女之间的事情,不见得能想得那么明白,想得那么通透。”
谢南渡挑眉道:“你就不能多想想?”
陈???????????????朝愕然。
“陈朝,女子看人,没那么简单的。”
谢南渡直白道:“开心之时,和不开心之时,同样的事情,有不同结果。”
陈朝叹气道:“这不难死人?”
说到这里,谢南渡转头说道:“但实际上两人相处,免不了谁觉得谁会委屈,但为何最开始可以不放在心里,之后却耿耿于怀?实际上说来说去,是心中的感情变化,为何之前能接受,之后却不能?”
陈朝一怔,想不明白这件事。
谢南渡自顾自说道:“你给出的东西,不见得是对方想要的,可你的的确确给出的是自己最在意的,觉得最好的,所以这个时候,如果对方不能站在你的角度来想问题,那么两人吵架事小,分开或许也是十有八九。”
陈朝点点头,觉得谢南渡说得很对。
谢南渡说道:“但实际上很多事情都能说清楚,说清楚之后,若是喜欢和爱意还在,无非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哪里有这么麻烦。”
陈朝点点头,笑道:“是这个道理。”
“陈朝,我说过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便会一直陪着,不会生出任何离开的心思,除非是哪一天你明确告诉我,不需要我了,要我自己离开。要不然我不会的。”
谢南渡看着陈朝,用力捏了捏陈朝的手,小声道:“不过你要知道,世上的谢南渡只有一个,其余女子,不会如此想,也不会如此做。”
陈朝笑道:“事情好办,那我就死死牵着你的手,不让你离开。”
谢南渡想了想,摇头道:“这是个人想法,倘若有一天是不得不分开的时候,你要学会接受。”
陈朝沉默不语。
谢南渡看着这个年轻人的脸,喃喃道:“有些时候,我觉得你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子,好得我都不愿意再去做那些事情了,只想陪着你,一起看日出日落。”
陈朝问道:“事情交给我去办怎么样?”
谢南渡摇了摇头。
陈朝忽然有些愧疚道:“其实觉得没为你做过什么。”
谢南渡笑道:“有这句话,就行。”
何谓喜欢,大概就是竭尽全力仍旧觉得愧疚。
……
……
黄昏时刻,陈朝自皇城外的皇后陵墓而入皇城。
看守的皇城侍卫认得陈朝,于是便没有相拦,陈朝佩刀而入,走在皇城大道里,身后还能隐约听到侍卫的议论。
小内侍李寿长高不少,此刻就陪着陈朝前往御书房。
只是这个小内侍和当初一样,低眉顺目,并没有因为如今在皇城里炙手可热的身份,而变得趾高气扬。
不过说实话,陈朝如今的确是大梁朝的第一权臣,权柄之大,已经超过了历代镇守使。
李寿即便是真的厌恶陈朝,其实也很难表现出什么来。
陈朝很快来到御书房,太子殿下早在门口等待,等到看到陈朝之后,快步走来,笑道:“兄长。”
他笑容真诚。
陈朝看了他一眼,微笑道:“长高不少。”
太子殿下随即苦恼道:“兄长再不回来,本宫就算是长得再高,也得愁死。”
陈朝打趣道:“御书房像是下雪一般?”
那洋洋洒洒的奏折,可不就是像下雪一样吗?
太子殿下头疼道:“折子太多,实在是拦不住,常常想着要是父皇还在,只怕不会苦恼。”
“也是,如果陛下在,大概早就搬来火盆,全部将其付之一炬了。”
陈朝跟着太子殿下走入御书房,笑道:“现在外面说起臣,可都没什么好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