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高处,望见一座小丘后露出一角飞檐。赶着驴子行了过去,见是一座小寺院,木门青漆斑驳,墙上爬满藤蔓。
推门而入。那寺院甚小,只一重院落。
院中一间小殿,殿上灰尘厚覆,殿门也少了一扇,一眼望得到底,显然荒废已久。
殿里一尊弥勒佛泥塑倒是修得极大,约有一丈高矮。
黄若道:“这地方倒是不错,我就在这儿练功疗伤吧。”
米入斗道:“好,你在殿里练功,我在外面守着,不让别人打扰你。”
他知道疗伤之时,只消稍受外来侵扰,内息便会走火入岔,最是凶险不过。
黄若问道:“要是你师兄来捉我,你拦不拦?”
米入斗道:“他又不知道你在这儿。”
黄若道:“若是他偏偏寻过来了呢?”
米入斗想了想,道:“我师兄和你有些误会,其实他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我劝他和你化敌为友。”
黄若道:“哼,我才不稀罕和他当朋友。”
又追问道:“若他不听你劝,硬要闯进来捉我,你拦不拦?”
米入斗粗声粗气道:“那……大家便算是撕破了脸,我一定拦住他。”
黄若道:“你也不用和他撕破脸皮,你师兄武功那么好,你又怎么拦得住他。”
米入斗涨红了脸,大声道:“他要想捉你,除……除非我死了。”
黄若心中一暖,双颊被他这句滚烫的言语扰起两抹红云,急忙在佛像前盘坐下来,垂下眼帘不敢去瞧他。
过了好一会儿,又忍不住向殿外悄悄一瞥,见米入斗脊背堵在门口,心中登时一片安宁。
她闭目静心,运气疗伤。从酉时直练到戌时,却毫无用处。
叹了口气,睁眼一瞧,殿中早已一片昏黑,腹中饥渴难忍。
走到殿外,米入斗早备好了清水干粮,烤了一只野兔。二人草草果腹,分睡在大殿两侧。
一连数日,黄若运功疗伤,进展微乎其微。这日早上,又是运功无果,想起自己父母双失,大仇未报,武功却没了,终于忍耐不住,哭了起来。
米入斗正在左近猎捕些小兽,听了动静,疾奔过来,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却不知如何劝慰,只愣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