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若心里好一阵酸楚,眼眶儿也红了,想着:“上官姐姐心里,可也在乎米大哥得很啊。”
那参客道:“姑娘,人死……也不用太难过了。你刻下这个,不怕被那老怪物瞧见,跟上来么?”
上官屏眉尖轻轻一颤,道:“这是我们九华派的记号,左翅尖儿指引方向。师兄和我从小便用这个做游戏,一个刻好藏起来、一个便去找,他是不会忘了的。
这燕子双翅、双尾,连张着的嘴儿,一共六个尖儿,指着六个方向,外人又怎会知道是哪一个?”
黄若心想:“她和米大哥青梅竹马,一定还有好多好多我不知道的秘密。”心底忽的泛起起一股难以言状的滋味。
众人向西行去,豹吼声若即若离,一路远远地缀着。
黄昏时分,眼前现出一条小河。猎人阿萨面露喜色,哇啦啦说了一句什么,那参客道:“过了这条河,豹子便再也嗅不到咱们的味道啦。”
一行人趟入河水,向上游行了数里。天色渐渐暗下来,阿萨却不过河,又领着众人折回岸上,往密林中行去。豹吼声渐远渐低,豹群似是往河对岸追了下去。
阿萨路径极熟,在这棵树上一摸,往那块石上一探,带着一行人七扭八转,摸黑行了一夜。
第二日又接连跨过两条小河,走了几个时辰,一昼夜想来已赶出百余里路,豹群早已被甩得踪影皆无。二女心情悲痛,这一路上,谁也不愿多说话。
日头偏西,眼前林木渐稀,不时能瞧见些树桩、兽夹等人迹。阿萨面露喜色,向西南一指,哇啦哇啦说了一句。
那参客道:“他的部落快到啦,请咱们去做客。”室末说了几句什么,接着同阿萨四臂交错,紧紧一拥,便大踏步向西面奔去。
那参客道:“这人是女真军中的头目。他说要去禀报他们的完颜大王,请他带兵去收拾那老怪。”
四人续向前行,绕过一道山梁,见一处向阳的山坳里散着二十几顶大小不一的帐篷,大的几有两丈方圆,小的只七八尺。
阿萨欢呼一声,引人行了过去。
离得尚远,便有眼尖的孩子瞧见了,大呼小叫着奔了过来。手拉着手,围着阿萨又唱又跳。
一个妇人从帐篷里冲了出来,同他抱在一起,又哭又笑,拳头不住地往他们身上捶打。
那参客听了一阵,道:“她是这猎人阿萨的老婆,自己当家的打猎不归,还以为他给野兽吃了。这下子,可真是喜出望外了。”
说话间村落中又跑出三十几个老老少少,将阿萨团团围住,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走上前来,众人登时止住了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