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众人,大多是剑术高手,自然心中有数:
白锐虽攻势不减,但招式往往递不到对手身边半丈。
黄若出招较少,但每一剑皆是石破天惊的神来之笔,逼得白锐步法大乱,在对手无形的剑锋缝隙中闪避。
只怕斗得愈久,黄若剑法愈圆转熟练,白锐要取胜,便愈加不易。
天色更加昏暗,众弟子取来松脂火把,点燃了高高举起。
白、黄二人带起的劲风迫得火苗不住摇动,投在地上的人影时而拉长,时而缩短,颤动不已,情状诡异。
甘白虹最是关切,站得最近。她瞧着黄若一招一式,有若白鹤直起,惊鸿奋翅,便似昔日严二哥一般,心中惊惧不已。
猛觉得后颈一热,仿佛有人哈了一口气。
她一个激灵,吓得脸色惨白,回头一看,原来是火把上的火苗被风吹偏,在她颈后扫过。
正胡思乱想,忽听场内一声娇诧“着”,二人的身影定了下来,带起的疾风却仍未停下,刮得火苗好一阵摇摆。
只见黄若右臂指着白锐左胸,指尖距其不足二尺。而白锐右臂低垂,指向她的腰际。
若二人手中有剑,黄若最多只是重伤,而白锐挨的这一下,便要穿胸而过了。
白锐心中万念俱灰:“我以华山一支的师长之尊,却输给了这个连姓名都不知道的小辈,做掌门的雄图固然全成泡影,只怕再没脸面在江湖上混了。”
他惨笑一声,道:“自古英雄出年少,姓白的认栽了!”
话音未落,甘白凤一声厉喝:“小子,拿命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