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精卫道:“对,就是这几句。蒹葭唱完,和师妹说:‘妈妈,我也有个金葫芦。’她转着眼珠儿,似乎在想着什么。
那时我们三人,个个心情凝重,自然没人去理会她这小女孩。
师妹从你爹爹手中接过信来,道:‘你信了么?你自然是信了,不然怎么会带兵前来。’
瞧也不瞧那信,便撕成几块。
蒹葭甚是乖巧,见母亲发了怒,悄悄将那碎纸捡起来,递到你爹爹手上,你爹爹却没接。
他说:‘沅儿,你撕了这抄录的副本,又有什么用?朝野如今都知道,五凤帮勾结西夏。
左近的乡绅,也举报令尊素有反志,招募人马、积蓄粮草。如此铁证如山,又怎么抵赖得掉?’”
平精卫说道这里,哈哈大笑几声,笑声里满是悲愤,道:
“那些狗屁乡绅平素欺压邻里,没少被咱们惩戒,说什么铁证如山,不过是落井下石罢了。
曲师妹脸上全是绝望和愁苦,说:‘你信了这些鬼话,却不信我。’拉着蒹葭往帐外走去。
蒹葭回头望着你爹爹,喊道:‘妈妈,我不走,我还要爹爹抱。’
曲师妹抱起蒹葭,回过身来,说:‘你再抱抱她吧。’把她送到你爹爹怀中。
你爹爹伸出双手去接。我见曲师妹把一只手藏在蒹葭儿身下,便知道她要做什么了——她掣出袖中的短剑,往你爹爹心窝里刺去。
蒹葭见了剑光,‘哇’地大哭出来。师妹手一颤,短剑比在你爹爹的心口,却扎不下去了。
蒹葭在妈妈怀里哭着说:‘妈妈,别杀爹爹,我要爹爹。’
帐外亲兵听到了动静,蜂拥进来,十几柄铁矛对着师妹和我。营中火光晃动,众军一片鼓噪,齐声喊道:‘有人行刺啦!’
你爹爹道:‘阿浣,你杀了我,又有什么用?军中还有副将。副将之下,也各有节制。兵马大事,岂能因我一人而废?早知如此,何必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