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入斗忙将她搀住:“别怕。你慢慢说,是谁害了你?”
上官屏双手紧紧抓着米入斗的衣襟:“是……”
身子忽的一颤,脸上神色既惊惧、又哀戚,便住口不言了。
米入斗不敢催促,二人默然对立半晌,上官屏才轻轻放开米入斗的衣衫,又帮他抻平:
“这件衫子,是黄家妹子给你缝的那件吧?我记得她那天,把这衫子挂在一株枫树上。”
米入斗点点头:“是啊。你怎么又提起这个来了?”
“你摸这两块补丁,针脚细细密密的,她很用心,对你很好。你贴身穿着,一定也很想念她吧?”
上官屏嘴角似扬非扬,笑容甚是苦涩。
米入斗怅然叹了口气:“我穿着,就好像她时时陪着我一般。师妹,那个害了你的人到底是谁?”
上官屏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便那么一眨眼,我就忘了。”
米入斗心有不甘:“你再想想。”
“我忘了,师兄,你别逼我……”上官屏低声啜泣起来。
米入斗只好扶着她,回到帐中歇息。
如此忽忽十几日,上官屏眼盲略久,习惯了以耳代目,手脚渐渐灵便,便帮着操持烹煮、缝纫等琐事。
她记心甚好,让米入斗领着,在左近转了一日,就将何处有水源、何处有柴禾记得一清二楚。
闲暇时,她便拄着根木杖,捡回些枝条草茎,编了些小鸡小狗,这放一个,那摆一只,将一间小小的帐子收拾得温馨无比。
又将捡来的碎石密密匝匝地在帐子周围铺了一层。
米入斗大是奇怪,问她原因,她只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