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陀古拽了四下弓弦,却射出五支箭——最后一下一弦两箭,一支平射,一支向上抛射。
第五箭急坠而下,正中敌烈后心。
敌烈大呼一声,趴在马上,四肢低垂,一片鲜血渐渐从伤处漫了开来。
陀古仰天大笑,众牧民齐声欢呼,声势大震。
敌烈的坐骑无人控缰,四下里乱走,反倒驮着他,向陀古溜了过去。
陀古拔出匕首,正要去割他的头,忽见敌烈胳膊一动,拔下后背的箭,刺了过来。
原来他皮袍下面,穿着一层翎根甲。此甲以大雁翎根编成,故此得名。
大雁常年南北迁徙,飞行万里,翎根异常坚硬。契丹人捕捉大雁,将翎根切断成筒,以牛筋串联,制成宝甲,可避刀箭。
方才那箭卡在甲缝里,虽伤了皮肉,却没触及要害。敌烈借机装死,骗过了陀古。
二人相距极近,陀古闪避不及,硬着头皮去咬箭头。
岂料敌烈臂力甚大,一箭插进陀古嘴里,撞落数颗牙齿,又自内而外,穿在他左颊上。
米入斗心里一揪:“这大胡子有样学样,也来了一回诈死。豁鼻子这次可吃了大亏。”
陀古后退几步,双手握住长箭两端,一折为二,自颊上摘下,怪叫一声,向敌烈冲去。
敌烈不料他如此悍勇,被扑下鞍来,二人在地上扭作一团。
陀古手脚敏捷,敌烈却胜在身大力雄,斗了个旗鼓相当。
特满率着众牧民围在西面,辽军列队在东,各自呐喊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