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屏将石头轻轻放在地上,摆弄片刻,泪水忽的涌了出来:“我的眼睛看不见啦,还怎么给他指路!”
姚非我眼圈儿一红,向陀古问明了要向哪边行进,牵起上官屏的一只手来指引方向。
上官屏手指摸在那燕子的左翅尖上,将它对准了行进的方向。
朔风肃杀,吹得枯草起伏不定。众人歇了少顷,正要起身赶路,突然间西面烟尘腾起,竟又有一彪人马追了过来。
陀古一肚子闷气无处可撒,立时跳上马匹:“我去迎敌!”
他领着手下,呼啸着驰出半里,列做横阵。陀古当阵而立,却见这一伙仅三十余人,却押着两百余匹马。
他一时不明所以,抽箭弯弓,远远地瞄定:“甩不脱的狗东西们,哪个先过来受死?”
忽见一人催马迎了上来,手上一支大铁枪,却不是米入斗是谁?
陀古大喜过望,弓箭一收,哈哈笑道:“好哥哥,你没死啊!我陀古险些给你一箭!大石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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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入斗方才见耶律大石单骑赴难,一时间豪气陡升,拍马追了上去。
二人望见辽军三面被驼群围住,只北面有个豁口。便绕过驼群,向豁口驰去。
一路上野驼不住地纠缠过来,米入斗铁枪挥舞,如船头劈水,在驼群中杀出一条出路。
驰到近处,却见十几骑飞驰而出,当先一人横眉立目,正是虎刺。
虎刺长矛一扬:“耶律大石,你自寻死路,须怪不得我虎刺!”
米入斗嘿嘿一笑,挺枪拍马,抢上前去。
两骑尚距着七八丈,虎刺忽一拨马,从米入斗马前掠了过去,口中大骂坐骑:“畜生王八蛋,平日吃的也不少,怎地一上阵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