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蒹葭嘴角轻扬,笑道:“妹妹,姐姐说过的话,你记得倒很清楚呢!”
“帮主的话,不敢或忘。属下蒙您委以重任,要挟江湖人物前来通元谷观礼。您还说,倘若有人不听话,不妨把他们的亲朋好友掳来几个,方显咱们的手段。
您还指点属下,说王老侠的爱子是个草包;巫峡掌门的爱女更是半点武功都不会;打虎范二爷的独子年纪尚幼;丐帮贺百灵岁数大了,手脚百般不灵;还有三江帮的孙铜掌,武功已经被林大业废了,是个废物……”
她声音清亮,每句话都是谎言、每句话都恶意满满,便如一块块巨石,沉甸甸地坠在米入斗的心上,只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他犹似泥塑木雕般立着,怔怔望着那张明艳依旧的脸,渐渐觉得她陌生无比。忽听一个声音轻轻唤道:“师兄。”却是上官屏。
她双眼已盲,由史灶主引着慢慢行了过来。米入斗瞧在眼里,心头又是猛地一痛,身子一晃,颓然坐在地上。
他原本拿定主意,揭破黄若托名青鸾堂主、构陷五凤帮之事,化解这一场没来由的血光大灾。
可此刻乍然同她重逢,想到她命不久矣,霎时间,爱怜之情满塞胸臆,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上官屏听得他呼吸声沉重,似乎正在经受奇大的苦楚,想要说些话来劝慰,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嘴唇只微微动了一下,轻轻坐在他身旁。
群雄听得黄若侃侃而谈,神色间毫无悔意,一片哗然。王平晋长须乱颤,黄鹤横眉立目,范娘子脸色惨白,施铁掌嘿嘿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