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多侧头瞧去,见制住自己的那人脸上横着一条疤痕,威风凛凛地持着一整支铁矛。
他有些害怕,壮起胆子回骂:“疤脸老贼!你敢不敢和我单挑?”把断矛往身前一横。
刀疤脸哈哈大笑,一巴掌将他拨了个趔趄:“小娃娃,你怎么会说契丹话?”
“我是契丹人,当然会说契丹话!”
刀疤脸抓着他的后领:“你是契丹人?去见我们头领!”
他一手牵过小白马,另一手推搡着阿布多走了七八里,绕过一个小丘,来到一人的马前,道:“捉到个小娃娃,他说自己是契丹人。”
阿布多抬头望去,见那头领一张方脸,袍子下肌肉鼓鼓涨涨,鼻子豁了个口子,左颊上有个茶杯口大的伤疤,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在他身后,一排排士兵牵马执矛,静静肃立。
豁鼻头领目光一垂,问道:“你是契丹人?这是吐蕃的地方,小娃娃怎么跑过来的?”
“我爹爹被金兵杀了,妈妈带着我和妹妹逃了两年,才来到这里。”
豁鼻子点点头:“好,小兄弟,你先在这儿歇歇,等我们打完仗,就放你回去。”
阿布多满脸兴奋:“真要打仗吗?”把手中断矛挥来挥去。
豁鼻子却不再理他,转头问刀疤脸:“里面是些什么人在鼓噪?可有那天杀的老贼?”
“不是那老贼,是咱们那宋人兄弟,被一群人围住了乱打!”
豁鼻子眉毛一扬:“你可看清楚了?”
“就是他,那么威风凛凛的人,天底下再也找不到另一个。”
豁鼻子又问道:“什么情形,对头有多少人?”
“山壁里面是好大一片平地,足够跑马,对头人比咱们多些,却没多少匹马。”
豁鼻头领想了想,抬头扫视着一排排指天而立的长矛,下令道:“每人只留一匹坐骑,备马毁掉鞍子缰绳,皆集中在此处。”马鞭指着身前之地,划了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