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禄神色玩味:“因为沉侍郎你,不舍得你在淮安的基业,被耗个一干二净。”
沉毅微微摇头。
“因为在我眼里,你们赵家人的性命,远远没有我淮安军兄弟的性命要紧。”
“所以,我冒着被旁人误会的风险,约见侯爷。”
沉毅说到这里,已经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他对着赵禄拱了拱手,开口道:“当然了,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究竟该怎么做,决定权掌握在侯爷你的手里,我军中还有军务,不打扰侯爷了。”
“告辞。”
赵禄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沉毅的背影。
“若淮安军,在这一仗里被打个灰飞烟灭,我赵家即便恼了天子,也依旧能够稳如泰山。”
此时,他们二人所在的小楼,楼顶下不知道被多少人把守,没有人能够上来,因此说起话来,也大胆了一些。
沉毅停下脚步,回头对着赵禄咧嘴一笑。
“那齐人要死多少人?”
“上一次,六万多齐人,并没有伐得动淮安。”
“我还可以退回到淮安城里。”
“哪怕是在野外野战。”
沉老爷眯了眯眼睛,杀气凛凛:“齐人不死个十万人,休想打掉我的淮安军,侯爷自己想一想,齐人愿意在淮安死多少人。”
“这一仗,哪怕淮安军战败,但是报给朝廷的战报,一定不会难看,淮安军,也一定会继续存在。”
沉老爷最后瞥了一眼赵禄。
“除非侯爷你领淮河水师,与齐人一起攻破淮安城,否则想要打掉淮安军,便是痴人说梦。”
说罢,沉毅不再犹豫,转身下楼,上马离开。
赵禄背着手站在小楼二楼,看着沉毅等人的马匹渐行渐远,这位大将军的目光中,第一次出现了迷茫。
良久之后,他才叹了口气。
“我赵家后人中,怎么就无此等人物…”
“生子当如沉子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