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已经在城墙上一天一夜了。
而这种场景,不止在一个地方发生,几乎在同一时间,济南城的小酒肆里,相似的场景,一直在继续。
他带着几分醉意,大声道:“总不会比现在更差。”
两只手因为拉弓,都已经血肉模糊。
就这样,淮安军物理攻击与心灵攻击双管齐下,一直打到凌晨时分,城墙上齐军之中的一个汉人,终于承受不住压力,一把丢掉手里的长弓,疯了一般站了起来,朝着城墙下跑去。
一个朱里真督战官,狠狠抽出插在这弓手胸前的战刀,环顾四周,冷声道:“谁敢擅离职守,便是此例!”
“杀了这狗日的,给刘三儿报仇!”
在子夜时分,这些整齐的声音几乎穿破云霄,穿透力极强,清晰无比的传到了济南城里。
这读书人撇了撇嘴,说道:“他们能跑,是因为在燕都也有住处,你我又跑不了,关心这个做甚,不如喝酒!”
大家,都盯着督战官。
本来这个时候,应该全力防备城下的淮安军进攻,但是这会儿,这一段近十丈的城墙上,几乎没有人再去看城墙下的淮安军了。
而此时,除了城外的军事进攻之外,济南城里的进攻,也在同步进行。
这就是淮安军全力运作的状态,十万余人,轮番,日夜不间断的猛攻济南,两天时间,就让济南城的守军伤亡不小了。
“你们要做什么!”
次日,城外济南城东城门。
说完这句话,这年轻人长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酒肆里的众人,听到他这番话,都若有所思,很快一一起身付钱,离开酒肆,匆匆赶回家里。
“去你娘的!”
城墙上,顿时寂静无声。
“没有人瞧得见的。”
督战官厉声喝道:“要造反吗!”
这会儿,已经夜深了。
一旁的酒肆老板,连忙上前,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这老板拍了拍读书人的肩膀,开口道:“朱公子,莫要再说酒话了,等会再把官府的人招来。”
到现在,他才终于醒悟过来,这济南城里的巨坑!
不过事已至此,悔恨无用。
有一个商人模样的胖子,压着声音嘿嘿一笑:“岂止大长公主,南将军一家,还有两位公主,都已经统统离开济南了。”
可恨的是,自己当初被派到济南的时候,还以为新皇要缓和叔侄之间的关系,为了讨好新皇,竟乐颠颠的来了!
沉默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