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忙碌的这个过程中,张富就比较清闲了,也是终于可以享受几天静谧的生活了。前半年每天都在马背上度过,可真是难受死他了,整个人都消瘦了好几斤呢。这好不容易结束战事,回到长安了,可又有许多政务等着他处理。
比如第二次科举啊,选拔出来的人才任命什么的;亦或者是今年蜀国政坛最大的事情——学宫成功建成以及正式招生开课,其他事情暂且不说,光是张居正个人被弹劾的这个事情,可都让张富头疼了许久呢。
这不,到了年关了,才终于可以得闲下来,张富也是很享受这难得的清闲时光。于是乎,他每天早上起来练练武艺,处理批注一些政务,再围着火炉喝几杯清茶,或者是坐在屋檐下,看看北国的雪景风光。
除了这些之外,张富顺便还阅读了一些《论语》、《春秋》、《孙子兵法》等名着书籍——张富前几天收到了从成都而来,时任太子少师的宋濂的一封来信。宋濂不愧是大儒,写个信,短短几句话就显得非常有文化。
在信中宋濂还说什么活到老学到老的意思,建议太子也多看看书,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可能是宋濂的话起作用了,张富也想尝试一下在顶尖大儒的帮助下,自己会不会能更进一步。张富也开始利用闲暇时间看书了,希望过个一年半载,自己的各项数值也能提高一点。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到了接近十一月底时,这一天外面依旧是鹅毛大雪,天气极其寒冷。张富屋子里的炉子烧的特别旺,但也架不住阵阵寒意,张富忍不住将身上的貂裘又裹紧了一些。
他忍不住喃喃感叹:“今年冬天这大雪一场接一场的下,天寒地冻的,真是要冻死人啊!也不知道西域那边,戚继光他们怎么样了,这破天气,在西域可更不好受啊。”
张富经常领兵在外,和将士们打成一片,你说他不心系士兵肯定是假的。张富这一点可是要比很多诸侯强得多,他是真的视那些为自己、为蜀国出生入死的士卒为自己兄弟一样,至少也会担心挂念他们。
然后张富又像是在自问自答,回答了自己的问题:“还好,万幸戚继光和苏定方已经斩杀了李存勖,解决了西域最大的麻烦沙陀族,后续基本上就是慢慢接手西域。最起码他们现在有城市可以驻扎休息,不至于士兵在外面天寒地冻受罪!”
张富感慨完之后,又往炉子里添了一块石墨,想让火炉烧的更旺一些。他还忍不住叹了口气:“这长安北方的破天气可真是冻死人了,估计成都那边要暖和不少,我都有些后悔今年过年待在长安了,早知道回成都去了,老婆孩子小妾热炕头,那不要太舒服!”
就在张富幻想之时,外面突然响起了慌里慌张的脚步声,然后还伴随着一阵阵急促的呼喊:“太子,太子,你快来看看谁来了!”
这声音细细尖尖的,有着十足的标志性特色!张富都不用细想,一听就知道这是冯保的声音。只不过他非常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谁来了,能让冯保如此激动,甚至都不惜不顾身份和包袱的这样大声呼喊。
张富也坐不住了,闻声走到门口,刚刚打开房门,就和要推门而入的冯保撞作一团。而且,这一下还险些让正在推门用力的冯保摔倒,要不是张富有些武力值,眼疾手快扶了一把冯保,这位宦官今日就要失态了。
“太子恕罪,属下唐突了。快,太子……”冯保下意识的请罪道歉,然后连忙用手指着后方,气喘吁吁的继续说道:“快,太子,你快去看看谁来了!”
“怎么?难不成是父皇来了啊?能让你如此大惊失色,这成何体统啊?”张富一边打趣,一边顺着冯保手指的方向,向外面走了出去。
他刚踏进雪地里,伸头望去,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身影他曾经朝夕相处、同床共枕许久,怎么能不熟悉呢?
吴苋抱着张齐,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地里,向着张富走来。她今天披了一袭红袍,漆黑长发搭在红袍上,直垂到了腰间。笑靥如花,眉目似水,仿佛就是一片白茫茫的天地间,最动人的绝色!
同一时间,在吴苋看到张富的一瞬间,她脸上的笑容就遮盖住了长途跋涉的疲惫,瞬间彷佛充满了力量,连忙抱着孩子大踏步向前走,也不顾身后撑伞的婢女在大声呼喊着:“太子妃,慢一点,慢一点……”
大雪下的很大,只是几步路,就让吴苋的头发上飘满了雪花,白色的雪花,黑色的头发,红色的锦袍,还有雪地上两行歪歪扭扭、深浅不一的脚印,以及一颗炽烈跳动着的心,不对,是两颗!
张富没有任何犹豫,也是连忙奔跑了起来,向着吴苋和张齐二人奔跑过去。而且,他一边奔跑,一边解开了身上的貂裘,来到吴苋身边时,还没有说话,就直接将貂裘在空中抡了一圈,披到了吴苋身上。
然后又顺手接过了还在兴奋地手舞足蹈,稚嫩叫喊着:“爹爹,爹爹……”的张齐。然后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搂着老婆,这一刻纵使外面鹅毛大雪,天寒地冻的,但是张富的心里可是格外的温暖……
抱了好一会儿,张富才松开二人,拉着吴苋的手,非常惊喜的问道:“你们怎么来了?为什么也不跟我说一声?燕小乙呢?让他过来,锦衣卫是干什么吃的?太子妃都带着太孙来到长安了,我竟然都没收到一丁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