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守岁脸色发黑道:“我是实话实说,你别不识好歹。”
“害得我们舟车劳顿地赶了这么远的路,等到了马湾村,马小龙要是治不好我家大小姐的病,我就把他的招牌砸了。”
牛老冷哼一声,神色不满道。
“牛老匹夫,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就不应该帮你打那个电话。”
朱守岁顿时一阵气愤,心里也是一阵后悔。
他对马小龙非常恭敬,看不得别人蔑视马小龙。
牛老笑道:“我砸了他的招牌,让他名誉扫地,再羞辱他一番,让他再也抬不起头来。你才能继续成为令门县的神医,我这是为了你好。”
“你不要为了我好,我消受不起,送客。”
朱守岁直接怒气冲冲地赶人了。
“老朱,我一口茶还没有喝呢。”
牛老喊道。
“你喝个屁,咱们友尽,今后,你再也不要过来找我,我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朱守岁硬是把牛老赶出了宝药轩。
“你这人,唉!”
牛老没有办法,只得悻悻而去。
不过,从朱守岁的反常举动来看,马小龙或许有点真才实学。
误打误撞地治好大小姐也不一定。
牛老心里还是报有一丝希望的。
所以,他嘴上虽然说着不相信马小龙的医术,却根本没敢耽误。
当晚就赶去了马湾村,准备到了马湾村,再找地方住。
他们开着一辆房车,牛家大小姐就在房车里面躺着。
随行还有两位二十多岁的黑衣保镖和两位三十多岁的专业保姆。
黑衣保镖专门负责抬担架,专业保姆专门负责给大小姐护理。
牛老负责他们的工资和考核,对他们拥有绝对的领导权。
牛老说上路,黑衣保镖就立刻启动房车,开上了公路。
牛老说去马湾村,黑衣保镖就直接导航了过去。
“连京城的大国医都没有办法,一个乡野小村医,岂能有什么办法?”
保姆有些报怨,这一路上,吃不好睡不好,让她苦不堪言。
“没准又是白跑一趟。”
保镖接上了话,失望太多次了,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
在牛老的带领之下,他们遍寻名医,请到了许多像朱守岁这样小有名气的神医,用了各种偏方为大小姐诊治,冤枉钱花了不少,却始终没有效果。
这一次,他们也没有报多大希望。
“死马当活马医呗,毕竟牛家有的是钱,花再多钱都不心疼;要是搁在一般的普通人家,得了这种怪病,没有钱护理和治疗,说不定早都死了。”
另一位保镖也说道。
“是呀,大小姐生在牛家,何其幸运。”
“可惜,得了这种怪病,又何其不幸。”
保姆感慨了起来,女人天生就比男人更加多愁善感。
牛老严肃道:“都打起精神,不许再唉声叹气。”
保镖和保姆就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仿佛经过了无数遍演练的演员一样。
牛老沉声道:“大小姐一定会好起来的。”
保安和保姆急忙附和。
“是的,一定能好。”
“大小姐福大命大,马上就能恢复健康了。”
“我祝大小姐天天开心,长命百岁。”
“我祝大小姐遇到一位白马王子,那王子会魔法,不但能治好大小姐的病,还会娶大小姐为妻,从此之后,大小姐成为王后,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牛老认为大小姐一定喜欢听这样的话,所以他也非常喜欢听这种话。
当下点头微笑。
“没错,大家一起祝愿大小姐,大小姐就能早日康复了。”
“来,跟着我一起合唱祈祷。”
“让我们敲希望的钟啊,多少祈祷在心中;让大小姐没有病痛,叫健康永远在……让世界再也没有黑暗,让光明永远在……”
牛老领唱,保镖和保姆们一起跟着唱。
歌声回荡在房车的车厢里。
牛家大小姐闭着双眸,呼吸微弱,没有任何动静。
一曲终了,众人都不再说话了。
保镖和保姆听歌的听歌,玩手机的玩手机,眯眼睡觉的眯眼睡觉。
房车跟着导航,缓缓地沿着两边种满杨树的公路,朝着马湾村行驶。
只有牛老用他那又充满期盼的老眼,盯着躺在床上一身白衣的牛家大小姐。
希望她能早点醒过来。
“大小姐,你要是再不醒过来,牛家偌大的家业,就要落入宵小鼠辈之手了。”
“他们掌控牛家后,就会立刻停止给你治疗,他们不会再管你的死活了。”
“大小姐,老爷被害死了,夫人改嫁了,牛家现在只剩你了。”
“你一定要清醒过来啊,你一定要活下来啊!”
“你要是死了,就一切都完了……”
牛老心中的祈祷,才是真的祈祷。
不像那些保镖和保姆,只是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