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是回来练习轻功的。
轻功,本就是很适合女子练就的一门功夫,郁如意从前不会轻功是因为她实在不喜欢“飞来飞去”,比起四处腾挪她更喜欢慢慢走,所以哪怕师父再怎么管教她,她也不学,但如今来看自己的任性实在是不应该。
前段时间的经历让她意识到,原来所谓的“四暗箭”,其实只有自己才是一直被照顾的那个,说到底自己现在也只有没完全兑现的武学天赋而已,论起处事和办事的能力,自己比起他们实在是差的太远。
要是自己会轻功的话,贺难在小树林也不会因为保护自己而差点死掉了。
所以这一次回到广寒宫中,郁如意比以往刻苦的多,甚至将自己喜欢的绘画和舞艺修行全给推迟了。
书接前文,如今的广寒宫已然形成了相当的规模,除了每个入宫的女弟子都必修的文武课业之外,还要在琴棋书画诗词歌舞中任选四门修习,其余甚至还有一些关于仪态、花艺、茶艺等的修行,端的是五花八门。
郁如意就是典型的广寒宫三好弟子,要不是因为她母亲并非广寒宫门人,或许也是下一代宫主的大热门人选。
因为广寒宫多女弟子,开创的背景又和旧朝皇帝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所以广寒宫内的约束与戒律较外门严格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其中宫主的人选更是重中之重,当选宫主必须要满足的一个条件就是至少三代出自于门内,这样可以在相当程度上保证宫主和广寒宫的利益是一致的,不至于干出那里通外人的事情来。
师徒二人正一路走一路闲聊着近况,从竹林回来便径直往众人食宿的屋舍走去,直到走到郁如意房门前,才看见房门大开。
“谁在里面?”姚念沉声问道。
“我啊!”话音未落,一个身着缥色劲装的飒爽女子从房内大步流星地踏了出来。
这姑娘名作李问渠,姚念的弟子,郁如意的师姐。最重要的是,她乃是李广寒的直系后代。作为美撼凡尘的仙娥宫主之后,李问渠的长相自然也不用多说,但她却不是那种女子娇柔可怜的柔美,而是英姿飒爽的俊美,性格也更像男儿。此时的李问渠把头发用簪子绾在头上,看上去倒像是一位俊雅的公子一般。
李问渠笑嘻嘻地凑到了师父和师妹面前,开口道:“本来我是想借如意的针线缝一件衣服的,结果师父您猜怎么着?”
姚念还不明就里,但郁如意已经反应过来师姐在自己房内看到什么了,面色霎时涨得如衣裙一般红,冲上去要堵她的嘴。
李问渠可不似郁如意这般娇小,她的身条在女子之中算是颇为高挑挺拔的,轻轻一闪就叫郁如意扑了个空,她将手从背后伸出来,手中正是一副未完成的画作——画上是一个少年拄着一根黑色的烧火棍,长发和衣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神情说不出的自信十足。
画的当然是贺难,但因为“未完成”的原因,无柄刀只画了半截的部分,所以被看作是黑色的烧火棍也情有可原。 可能有人会问,这画是怎么“听出来猎猎作响”的呢?
脑补一下吧。
“如意……这是哪家的公子啊?”李问渠笑嘻嘻地捏了捏郁如意的脸,她和郁如意的关系一贯很好。
当师父的姚念看着画纸上的少年也感到惊奇:“是啊,我也很好奇这画上的人是何许人也。”
郁如意正在那捂着脸自顾自地害羞,李问渠这边已经猜起来了。
“京城里的公子哥儿?”
“京城里倒勉强挂的上,公子哥真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