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以沈放的经验来说怎么可能就让贺难这么自说自话的决定呢……所以他愣是抢在贺难说话之前把话头给止住了:“等等!你手里这个铜板不会暗藏什么玄机吧?”
伎俩……被拆穿了。
伎俩……被拆穿了?
“喂喂……”贺难一脸不爽地倒打一耙:“你别自说自话啊,实话告诉你好了,我这枚铜板可是罕见的两面都是正面的错面钱,也是我的幸运币哦!”
神他妈的幸运币,那你岂不是赌正面永远都会赢啊!沈放被气得怒极反笑,类似于这种用到道具的出千手法他也不是没见过、也不是没用过,但这么无耻的说出来他还是头一次见。
“谁说我要跟你赌正反面了?”贺难振振有词:“我要跟你赌的是……形状!”
话音未落,沈放已经脱口而出:“我赌圆的!”
沈放已经看清了那枚铜钱的两面,当然没理由看错形状,那分明就是圆的嘛!事实上如果是平时,沈放压根儿懒得理会贺难这种无赖似的赌法,但今夜贺难这一系列奇葩操作让他也不得不气血上头。
再说了,赌圆的难道会输?
“这样啊……”贺难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又像是羊癫疯发作一样嘿嘿地笑了两声:“你赌圆……那我就赌‘方’好了。”
沈放现在已经不把贺难当成正常人去看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尊重整个赌博的过程,然后在硬币落地的时候一刀把贺难的膀子削下来:“随你便吧,你就赶快扔就好了。”
莱州赌坊自然是有着很多私密的、供人赌博的单间的,此刻贺难与沈放所在的就是这样一个位于三楼的、打麻将的单间,而除了他们二人之外,两个同坐的赌客和一直候在房间里的杂役正好做个见证。
贺难,轻轻地朝着天的方向扔出了手中的那枚铜钱。
忽而一阵风自窗外送了进来,屋内的所有烛火……灭了。
“这他妈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其他人不敢轻举妄动,纷纷噤声,沈放却一拍桌子。
“看到了吗?”贺难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把桌子正中间的那支蜡烛重新燃了起来。
众人第一时间还不知道贺难在说什么,但下一秒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那枚铜钱虽然不知道落在了哪里,但沈放背后那堵墙上却清清楚楚地映出一块方方正正的白影。
“是方啊。”贺难笑了笑,弹指掸灭烛火。
是方。
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