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说了这句话,本来七嘴八舌讨论的帮众全都哑巴了下去,厢房内突然鸦雀无声。
“谁?谁说的这话?”一个帮众喊了出来,眼神左右环顾,似要抓到那个乱说话的人。
“我。”人群之外,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众人连看都不用看便知道这是他们的另一位头领归四通,那个刚才还在问谁敢出言不逊的帮众也悄悄地低下了头。
归四通拨开人群走到王巨溪身边,平静地说道:“割喉的这一刀是死后才砍上去的,但到底胸口和肚子哪一下才是致命伤……我也没看出来。”
“你觉得是咱们自己人干的?”王巨溪撩开狐裘袄,意味深长地看了归四通一眼。
归四通和王巨溪对视了片刻,然后低下了头:“属下不敢,属下也只是随口一说。”
“既然不确定就不要说这样的话,影响咱们内部团结。”王巨溪把头转了回来。“谁最后见到了古头领?”
人墙的外圈有一条胳膊举了起来,他艰难地钻进了圈里:“回龙王话,昨儿晚上大概将近亥时的功夫,兄弟们都上楼歇了,古头领说要出去喝花酒,就一个人出去了。”
“当时你在干嘛?”王巨溪问道。
“回龙王话,属下昨天负责值夜,当时古头领还问我去不去,我这还当着班儿呢哪敢擅离职守就回绝了。”这名帮众老老实实地回道。
他妈的,真不让人省心。王巨溪在心中暗骂了一句,随即又招呼了另外一个帮众:“你去查查昨天晚上古辉阳去哪儿了,有没有和人发生冲突。”待人领命走了之后他又看其他人:“古辉阳最近得罪了谁?”
众人又是七嘴八舌地一阵商讨,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除了段天鹰之外,古辉阳好像也没和谁有过矛盾。”
此时虽然出了丐帮总舵所在的鹭洲地界,但也距离不远,若是段天鹰一直跟着他们伺机寻仇,却也是甩不脱的。
“段天鹰……”王巨溪回忆了一下此人,他和段天鹰照过几次面,也见过他出手:“他还没有这种本事吧?”
段天鹰的本事不俗,但和古辉阳也就是伯仲之间,要说他一掌就能打死古辉阳,别说王巨溪不信,就连手下这帮人也不信。
“霍云震可以。”
归四通又说了一句让气氛变得很微妙的话,他总是说这样不合时宜的话,但却是别人不敢说的。
“霍云震为什么要杀古辉阳?”这一次王巨溪并没有喝止归四通的话。
人群又一次沉默了下去,从霍云震的态度来看,他是很看重王巨溪这个帮手的,没有道理还没过河就拆桥。至于霍云震为手下出头就杀了古辉阳?这个结论的可能性基本上等于没有,这纯属弱智行为。
“各位大爷……咱们要报官么?”一个怯生生地中年男人敲了敲厢房的门,这是客栈的老板,他大早上就听说楼上死人了,但看那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都作江湖人士打扮,却也没有多嘴,只是现在已经临近中午上面还没有动静,忍不住上来问了一嘴。
“老板,昨夜你可曾见到此人?可曾见到有什么怪异的事?”王巨溪把店家拉进厢房,让他仔细看看古辉阳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