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么他妈的诡异的一个玩意儿,公孙怒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接受——无论林霖如何浪子回头,是否情有独钟,是怎么讲明平婉捧在手心的,又是怎样成为了阜京城中男女老少口中的好男儿……
都改变不了他一脚一脚踩在公孙怒脊梁骨上、如血一般的事实。
在这个故事流传开来之后,公孙怒不止一次地听到过旁人对其中的内容进行议论,而刺伤他的话语比比皆是。
“要是没有那个卖菜的搅局该多好,林公子和明姑娘或许早就已经完婚了。”
…………
“原来那出戏里的小丑是你啊……”就在公孙怒话叙当年的时候,在外的两路人马也先后返回,进了屋内倒也一直默不作声地听着,直到这倒霉的青年用昨天的事情收了尾,泊儿突然说道。
“嗯?什么戏?”贺难顿时感觉有些不妙,不是说书么?怎么改唱戏了?
“刚才我和小郁回来的时候路过一家酒楼在外面搭起来的戏台子,就跟着凑了一会儿热闹,戏里演的和他说的有一段儿刚好能对上——我看戏中有个脸上勾了一块白的小丑也是卖豆腐的……”泊儿看见众人脸色都不太对劲,也是越说声音越小:“内容也大致差不多……”
“这他大爷的……也太过分了吧。”老魏罕见地抓耳挠腮,真是个既悲伤又尴尬的故事,而故事中的苦命人正坐在自己面前——编故事消遣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连戏都给排出来了?这帮人不去给朝廷写诏书真是他妈的入错行了。
贺难听完也是头皮发麻,他见过的苦命人也不少,要是比惨公孙怒似乎也排不上状元,但若是论屈辱程度就算是捆十个叫花子来在泔水桶里刨食儿都未必赶得上他。
“没事儿。”公孙怒摆了摆手,神情中疲态尽显:“这出戏三天前就开始唱了,我也是气不过,就想去林府见婉儿一面……才有了昨天的事。”
“我也不是觉得婉儿不该爱上那个林霖……或许他真的无论哪一个方面都比我强。”这可怜人的喉咙里倒刺丛生,这句话就像是被按在砧板上用刀刃开膛破肚的鱼,每一个字都剌的支离破碎:“我就是想知道婉儿是不是也这么想,我就是……想要一个公道。”
“你说,想让我们怎么帮你?”一个浓厚的鼻音儿发声,众人这才注意到陈公子的眼角带泪,八成是真的被公孙怒的经历给共情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