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微微点头道“不错,这篇心法真正的名字是丹鼎神火经,分为前后两篇,这只是前篇基础心法,炼至最高也就是你现在的境界,达到筑基后期但结丹无望。”
这点任无恶早已知晓,以他现在的见识经验,在修炼丹鼎诀没多久后,就已经发现这篇心法并不完整,最起码是缺失了有关于结丹的心法。
“当年我传给心芪的心法就是前篇,唉,本来我是打算将他收为正式弟子后就传授他完整的丹鼎神火诀,可却有出了那件事……唉!”说起往事,老人不觉连声叹息,神情愈发黯然惆怅。
“等到那件事真相大白后,我也曾四处寻找过心芪,可始终没有发现他的行踪,没想到他竟然是去了台州,唉,他应该是心灰意冷了,才会蜗居在那么一个小地方,都是我害了他。”
任无恶虽然不知道那件事始末,但应该就是一个不小的误会,以至于师徒反目,迫使张心芪远走他乡,在永和镇郁郁而终。
犹豫了一下,任无恶道“恕晚辈多嘴,晚辈觉得张前辈虽然安家在永和镇那个小地方,但始终秉承着医者仁心的理念,不论是行医为人都是堂堂正正,问心无愧,晚辈觉得张前辈并非自暴自弃,心灰意冷,他一直都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老人闻言不觉一怔,继而叹道“你说的对,心芪……是一直都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又叹息一声后,老人道“是我误了心芪,可心芪从未放弃过自己的信念理想,可惜……可惜啊!”
感叹数声后,老人看着任无恶徐徐道“你可知道丹鼎宗?”
任无恶摇头道“晚辈惭愧,不知道丹鼎宗。”
老人叹道“丹鼎宗就是我的门派,如今也只剩下我一人了,我已老朽,无需多久丹鼎宗便会不复存在。”
任无恶已是看出了老人的一些情况,虽然对方是结丹后期,修为不可谓不深,但明显已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结丹期修士寿元一般情况下是在四五百年,就算是丹道高人,有着灵丹维系生机只怕也活不过六百岁,眼前这个老人,就让任无恶感觉到了风烛残年的气息,确实是不久于人世了。
“当年我也曾有数名弟子,丹鼎宗也曾辉煌过一段时间,可如今就剩下了我这个老家伙了。”
任无恶闻言忍不住问道“恕晚辈无礼,前辈的那些弟子难道……都已不在了?”
老人叹道“都不在了,那些人都被我一一清理了。”
任无恶顿时一脸愕然,清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老人的弟子都被他……杀了?
知道他在想什么,老人幽幽道“当年我有眼无珠,收的那些弟子……皆是些人面兽心之徒,他们拜我为师都是另有所图,等我察觉时我这条老命也差点断送在了他们手下。”说到往事,老人甚为平静,并无愤恨之色,而任无恶听后却是甚为震动,师徒相残放在任何一个门派都是惨剧,也许就是因为经历了那场变故,才让老人放弃了传承,孤独终老。
接着他又从老人口中得知了很多事情,自然也知道了老人的姓名,丹王孙之谦的大名他也是有所耳闻,只是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和这位丹道宗师有了这样一层关系。
孙之谦告诉任无恶,他之所以一直在大别城书院的药堂,就是为了偿还一分人情,当年正是乾元学宫的插手,他才能顺利的清理门户,除去逆徒。
而当年帮他的人就是大别城书院现任院长黎书文。
在黎书文担任大别城书院院长之前,孙之谦一直都在中极山天池药宫炼丹修炼,这天池药宫就是乾元学宫炼制丹药的地方,而他在天池药宫一待就是近两百年,自然也为乾元学宫炼制出了无数灵丹妙药,也教导出了无数炼丹师。
百年前他来到这里也是黎书文的邀请,而他的故乡也在这里,都说叶落归根,他也是想在大别城安安静静渡过余生。
听到这里,任无恶就问道“前辈就没想过渡劫成婴吗?”
孙之谦淡然道“我有自知之明,在丹道我是甚有天赋,可在修炼上就差了很多,我能够结丹并且达到后期,主要还是有灵药的助力,碎丹成婴于我而言就是妄想。我这一生唯一称道的就是炼丹这点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