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无恶看看四下,这大殿有千余丈方圆,除了大门在北面还有一扇小门,但用一座屏风挡着,在屏风前方摆放着一张桌子两张椅子,皆是深红色木料所制,与他们所做的桌椅区别很大,想来应该就是皇帝的御用之物。
这时,曲筱筱边吃边说道“哥,这地方是皇帝和一些大臣谈心的地方,因此叫做畅言阁,就是畅所欲言的意思,一般是在早朝之后,皇帝会和一些大臣边吃些点心边谈些事情,你们也尝尝这些点心呀,味道真心不错,多年没吃了,这味道还是老样子。”说着她还打了嗝。
见她如此轻松,在宫里如同在家,何花忍不住问道“筱筱,你以前真的经常在皇宫里吗?”
曲筱筱笑道“对呀,还不是经常,几乎是一直在这里,就跟坐牢一样,整日里见到的就是这些高墙大院,还有这些太监宫女和木头似的禁军,再就是那些各个心怀鬼胎的大臣,唉,这里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常元,何花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吓得脸都绿了,身在皇宫竟然说这些话,这不是找死吗?
曲筱筱见他们受惊不小,就笑道“别害怕没事的,我敢说就不怕麻烦,有我在,这里没人敢拿我们怎样!”她还拍拍胸口,一副天大地大这里我最大的架势。
常元苦笑着,心道,除非你是皇帝陛下,不然怎敢说这样的话,可你是吗?我的姑奶奶!
正当常元夫妻惊慌不安时,屏风后有人忽然轻咳一声,继而一个身影从小门内走出。
听到轻咳,常元何花急忙起身,垂首而立,曲筱筱居然哼了一声,还坐在那里吃着喝着,那样子又让常元脸色再变。
那身影缓步从屏风后走出,任无恶凝目望去,就见此人身形高瘦,穿着一身深黄色的锦衣,腰束同色玉带,并未戴冠,而是用一根白色玉簪将头发束起,他容貌清秀,星目隆鼻,看起来也就三十上下的年纪,有着一种飘逸出尘之气。
和此人一对视,任无恶不觉微微垂首,那双眸子明明没有神光显现,可就有一种令人无法直视的威仪,这时曲筱筱才漫不经心地站了起来,慢悠悠地道“见过皇帝陛下,吾皇万万岁。”说着很不愿意的躬身一礼,那懒洋洋的样子就是在虚应故事。
黄衣人微微皱眉,欲言又止,常元,何花不敢怠慢,急忙跪下行礼,任无恶躬身道“晚辈任无恶,拜见皇帝陛下。”
黄衣人摆手道“罢了,诸位免礼,武远侯和夫人也起来说话吧。”然后又看看任无恶道“朕早就听闻任道友风采出众,剑道精深,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任无恶微微一怔,忙道“陛下过奖了,晚辈一介散修哪有什么风采可言。”
黄衣人笑道“是你自谦了,听闻这一路道友可是干了不少大事,已让京城甚为震动,任无恶之名已然是甚为响亮了。”
任无恶恭声道“晚辈惭愧,有些事情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请陛下恕罪。”
黄衣人笑道“好一个不得已而为之,道友自人间而来,想必是看不惯这南玄境的一些人和事,有这些行为也在情理之中。”
任无恶恭声道“是晚辈不自量力,胆大妄为了,请陛下恕罪。”
黄衣人摇头道“道友何罪之有,你不仅无罪而且有功。”
任无恶不觉愕然,一愣道“陛下的意思晚辈不懂。”
黄衣人笑道“ 你将武远侯夫妻安然送到这里便是大功一件,而且还将一人带回了宫里,也是替朕了了一桩心事。”
任无恶恍然大悟,看了身边的曲筱筱一眼,对方则是扭头哼了哼,低声道“什么心事?说的好听,谁稀罕!”
黄衣人自然听到了她的话,有些无奈地道“你总算知道回来了,这些年你可知我和你母后有多担心吗?”
听到此话,常元何花都是一惊,任无恶倒是没多少意外,就是又看了看曲筱筱。
曲筱筱冷哼道“担心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吗?你看看是缺胳膊还是少腿了?还有,这是我哥,她是我妹,这是我妹夫,你说话的时候客气些,别摆什么皇帝的架子,我可不吃这套。”
我哥自然是任无恶,我妹当然是何花,妹夫就是常元。
常元闻言是有些受宠若惊,何花则是惊喜至极地道“筱筱,你是公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