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祭拜好友后就准备返回松江港的朱先钎,临行前被治武帝的侍从官郑玉玺海兵上校叫住,不得已又折返回来,依足规矩觐见陛下。
在皇帝的临时书房外,朱先钎足足等了近一个小时,才被传唤进来。
甫一进门,就见到治武帝坐在椅子上有失风度的伸着懒腰,朱先钎刚想敬礼,治武帝伸出手说道:“远洋,过来啦,不用客气,到朕这边来坐”。
朱先钎小心的称谢后,看向治武帝,陛下陆兵战败之后的颓废情绪,被海兵大捷清扫的干干净净,脸上一派喜气洋洋模样。
治武帝先是问候了郑秀竞身体,紧接着问了问第三舰队的建造情况,在毫无营养的闲聊之后,终于问到海兵后续战略问题,尽管是随口一问,但有了隔阂的君臣两人还都是认为下一步重点就要拔除旅顺口这个钉子。
不过,朱先钎强调重点防备倭寇突然翻脸,狼子野心不得不防,现有第二舰队实力不足,如有可能,务必请第一舰队分兵支援。
治武帝反倒认为当前最紧迫的是南北之战,必须集中精力彻底摧毁北虏海上战力,然后才能腾出手来对付倭寇,并称:“北虏,内忧也,倭寇,外患也,攘外必先安内”。
一席话将朱先钎堵得死死的,看海兵侍从官不停的张望,显然治武帝还有活动,朱先钎主动告辞。
临走前,治武帝漫不经心的说道:“远洋啊,朕还是对你抱有很大期望的,要不你先还是把在建的这些战舰督造好”。
“是,陛下”,朱先钎觉得心里哇凉哇凉的,从527年开始双方结下的友谊,已经随着这漫不经心的一句话消失的无影无踪。
……
同一日,顺天府北虏皇宫养心殿。
三十多岁光绪皇帝怒气冲冲的在屋里来回走动,恶狠狠的看着博古架上还有没有什么可以砸的,光滑的金砖地面上满是瓷器,门内跪着一排免去顶戴的大臣们。
与南方的统治者相反,此时的北虏皇帝心情糟到极点,数日前,大同江雷击舰基地遇袭的消息传来后,皇帝还强自镇定的陪着太后看完整场戏,唱词一句没记住,只记得咿咿呀呀的唱腔就像蚊子一样在耳边呱噪,散场给太后请安之后,还吃了点夜宵,只不过拒绝了大总管挑选嫔妃侍寝的建议。